魚漫舞無法看到來人的臉,卻聽出了這道聲音,來的人竟然是陳雯!她又驚又喜,很快就為陳雯的安危擔憂起來。
幾個西方人沒有聽懂陳雯的話,也沒有動,而是靜靜看着她。
她用槍指了指魚漫舞,又重複了一遍,“放開她!”
這次西方人似乎懂了,其中一個走到魚漫舞身邊,一手輕松将她提了起來,提在手裡晃了晃。
盡管那個西方人沒有說話,可陳雯還是從他臉上看出了炫耀和挑釁。
正如陳雯所見的那樣,那個西方人又把魚漫舞扔回了地上,重新和其他同伴站到了一起。
這些西方人雖然看起來體型笨重,可動作十分迅猛靈活,簡直不是尋常人能夠比得了的。
四個西方人兩兩成組,交替着向陳雯發起攻擊,她連開數槍卻不敢真的殺人,隻打傷了其中一人的腿,讓那人失去了行動能力。
其餘三人的行動反而變得更加迅猛,不斷躲避着陳雯的子彈,直到彈夾裡的子彈告罄,都沒有人再受傷。
陳雯再次換上彈夾開槍,借着子彈的掩護,她沖到門邊撿起那根球杆,再次沖進了簡易房中。
手持球杆一對三,陳雯的氣勢絲毫不弱,恍若骁勇的女戰神。
陳雯主動沖過去迎戰,幾人新一輪打鬥重新開始了。
牆邊的魚漫舞聽着打鬥聲,對陳雯的擔憂到達了極點。然而此刻她不能動不能看,什麼都做不了,就連說一句讓她小心都做不到。
她在心裡深深地自責,害怕陳雯因為自己發生意外。
如果真是這樣,她不僅愧對陳雯,更愧對陳雯的外婆。
魚漫舞難以想象,如果陳雯出事的話,那個病榻上的老人該如何是好,自己又能為她做些什麼。
越想越害怕,也就越不敢往深處再想,她不希望陳雯有事,隻好在心中默默祈禱。
“求佛祖保佑陳雯平安!”
“求各路神仙保佑陳雯平安!”
“求上帝保佑!”
“求你們保佑她,我給你們供香火來還願。”
一直堅守唯物主義的她,在來到遇龍博物館後,見識到了世界的另一面,也漸漸對唯物主義世界産生了懷疑。
可她依舊沒有任何信仰,這是她第一次希望世界上真的有神佛存在,好為陳雯祈願,為她求得平安。
她默默祈禱着,也不知過了多久,幾聲槍響後,打鬥聲停止了。她凝神靜聽,緊接着地面傳來震動聲,似乎有什麼東西倒下了。
魚漫舞隻聽到一陣沉重的呼吸。
那道輕盈的腳步聲再次響起,隻是這次走得有些踉跄。她想要确認是不是陳雯,卻苦于看不到也說不出口。
随着腳步的靠近,心中焦急如烈火在燒。
她感到有人扶起了自己,然後一道女聲響起,“漫舞……漫舞……你醒醒,聽得到我說話嗎?醒醒。”
魚漫舞雙眼緊閉,沒有回應。
她聽到了陳雯的聲音,焦急的心得以安定下來,她不知道陳雯是如何打倒了那幾個人,其中的艱辛更是難以想象。
不過好在她平安無事。
不管是不是神佛保佑了她,但言出必行,看來這次她不得不去殿前還願了。
陳雯見魚漫舞沒有回應,就探了探她的呼吸,發現并無異樣後才放心。
她把魚漫舞拉到火堆旁取暖,回頭就看到地上那幾個西方人,最後關頭她還是用槍制服了他們,也不知道他們是死是活,更不敢親自去确認。
對此,陳雯不願過多去想,想太多隻會更加惶恐。
現在外面已是深夜,這個時候走山路并不是明智之舉。為了再生意外,陳雯将那幾個西方人拖到了外面,逐一檢查了其他的門窗後,又關上了那道敞開的卷簾門,用球杆死死制住了滑動軌道。
這樣即使再有人來,門也無法從外面被打開。
身處荒山礦坑,時不時有野獸的叫聲,經曆過車輪戰的陳雯,精力幾乎被耗盡了,可她仍舊不敢眨眼。
她再次給陸勉打去電話,然而依舊沒有撥通,後來她再也撐不住,迷糊睡着了。
天蒙蒙亮時,門窗被敲得哐啷作響。
陳雯被嘈雜聲吵醒,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睜開眼發現門窗被粗暴地敲打着,她頓時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