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勉不怒反笑,“你曾經可是堂堂的經紀人,怎麼還被鳥兒語難住了!”
周明源鼻青臉腫的,一臉的窘迫,轉而看向龍迦遇,“我知道的都說了,能不能不追究我們了?”
龍迦遇扶着魚漫舞說:“我們可以不追究你,不過……”他說着看向陸勉。
陸勉立即接過話說:“不過還要看陳小姐的意思,如果她肯同意,我們自然沒有再追究你的理由。”
陸勉和龍迦遇一齊回頭看向陳雯,陳雯沒想到決定權最後回落到自己手中,她看着正前方的周明源,這個親手毀了她的男人。
她不由得捏緊了雙拳,因為她的的确确恨他。
隻要她想,就能把自己受過的痛苦施加在他身上,隻要她想,就能讓他比自己痛苦千倍萬倍。
三年前她已經沖動過一次了,也是因為那次,師父離開了她。但是她還有外婆,她不能再失去外婆了,所以她不能再沖動了。
畢竟周明源也已經受到了懲罰,變成了一個中看不中用的廢人。
對面的周明源看到了陳雯握緊的拳頭,也能夠看清她眼中濃重的恨意,一顆心緊緊懸着。
直到陳雯提起腳邊的球杆,一步步朝他走過來,他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雙腿積蓄着力量,準備随時爆發躲開陳雯砸過來的球杆。
衆人為陳雯讓出路來,在所有人都以為她要暴揍周明源的時候,她卻繞過了他走到車門旁。
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其中最感到意外的就是周明源。
他回頭看向陳雯,就見她舉起球杆狠狠砸在車窗上,玻璃頓時裂成了蜂巢狀,緊接着她再次高高舉起球杆,又重重砸在那塊玻璃上,一下子就把玻璃砸出了窟窿。
碎玻璃灑進車内座椅上,陳雯依舊沒有要停的意思,無數次揮動球杆,發洩着心中的不甘和恨意。直到那輛車沒有一塊完整的玻璃,車身表層變得坑坑窪窪,她才停手。
她拎着球杆走到周明源面前,冷冷地注視着他,然後高高舉起球杆朝他刺去。
周明源出于求生本能,被綁着的雙腿爆發了強大力量,雙腿用力一蹬,坐到了機蓋上躲避。
車頭發出咔吧一聲,周明源再次躲避,一下子滾到了地上,他不敢停留,唯恐球杆落在他身上,快速踴動着身子爬到了一旁,回頭一看,卻發現那根球杆已經深深戳進了汽車前格栅裡。
陳雯雙手握着球杆,斜着眼,輕蔑地瞥了他一眼,松開手轉身回到了陸勉身旁。
她額頭起了一層薄汗,雙頰泛着紅潮,大口呼吸着,轉頭看向陸勉, “走吧。”
陸勉與她對視一眼,他沒說什麼,攬着陳雯上了車。
看着陳雯和陸勉離去的背影,直到二人上了車,周明源才回過神來,陳雯終究還是沒有追究他。
他緩緩轉動視線,對上龍迦遇那張淺笑的臉,他突然想起那雙金黃色發光的眼睛,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龍迦遇對他說:“過去的事,陳小姐已經放下了,也希望你今後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了。”
龍迦遇說這話時,魚漫舞一直望着他,眼神中滿是深意。
周明源怔怔的看着他,沉默不語。
龍迦遇扶着魚漫舞轉身離開,圍着周明源身邊的人也随之離開。在回程的路上,一直身負穢濁侵蝕的龍迦遇,在連續奔波整夜之後,終于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博物館一行急速找了落腳點,以供龍迦遇清除身上的穢濁。
礦坑中周明源的同伴漸漸掙脫了束縛,趕忙過來幫周明源解綁,他站起來後,轉頭看了一眼被砸的不成樣子的車,心中思緒複雜。
眼看着龍迦遇一行人開車離開礦坑後,他默默掏出手機,撥出了一通電話。
“人被救走了!”
對面沒有說話。
他又道:“以後這種事不用再聯系我了,我怕有命賺沒命花。”
對面依舊沒有人應聲,周明源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見顯示通話正常,他皺起眉深吸一口氣,直接挂斷了電話。
周明源收起手機怒罵道:“md,話都不說一句,死人還知道放屁呢!”
他收起手機,轉身帶人上了那輛被砸爛的黑車,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而被周明源挂斷電話的人,正在前往天王國的路上,他靠窗坐在汽車後排,臉被鴨舌帽和墨鏡遮掩,隻露出金色的發尾。
車上坐滿了差不多打扮的人,各個皮膚都曬成了小麥色,隻有剛才扔手機的男人長着東方面孔,其餘全是高鼻深目的西方人。
這人正是L-hunter中獵殺組統領——季參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