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随也想明白了,一臉頹色:“可是我們還沒找到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會找到的。”龍五看着天邊日頭漸起,一邊說着一邊拉着樂随走出飯堂。
即便是白天,樂随走在寺内還總是覺得有一絲寒氣萦繞在自己周圍,這寺廟地處平原并非依山而建,按理說不會如此,看來龍五說的沒有錯,這個地方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記不記得昨晚鐘靈說的那句話。”前面的台階上布滿了苔藓,龍五看樂随走的緩慢,伸手拉住了他。
樂随不太習慣别人的觸碰,但被龍五的話吸引,忘了掙紮:“東郊城外,三十裡。”
龍五:“嗯,剛剛出城你有沒有注意咱們往哪邊開?”
好不容易有耐心當小老師的龍五希翼地看着樂随,就差說,孩子,說出來,勇敢一點。
于是,頂着所有人期待的樂随,非常堅定地搖了搖頭,“我分不清東南西北。”
!
龍五:“。”
“很多人都分不清啊?你這是什麼眼神?”樂随不滿地撅了下嘴。
龍五好不錄取地怼到:“看傻子的眼神。”
樂随扼腕:“可惡!”
他不太服氣,“怎麼,難道這是東面?”
龍五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懶得回答,算了,一拖一罷了,他能赢。
終于擺脫了難走的路段,看着龍五甩開自己好幾步,他跑跑跳跳地跟上,嘴上不停地叭叭:“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龍五睨了他一眼,沒說話。
樂随繼續控訴:“分手廚房裡的添亂隊友,雙人遊戲裡的solo母單,MOBA裡的孤兒打野。”
說的什麼叽裡咕噜的,龍五空白了一瞬,第一次覺得自己和這個新養的小寵物好像有些代溝。
算了,老爹說忍耐别人的愚蠢是強者應該做的。
“這個地方對于十三娘一定有其他意義,剛才上山我看他朝着這邊看了好幾眼,我們先過去看看。”
“好的老闆。”終于得到了答案,樂随整個人皮都展開了,突然想起龍五不喜歡自己叫他老闆,從善如流的改口,“好的五哥。”
看着龍五的背影,樂随直覺這個人現在心情不錯,是套近乎的好機會。
他小心翼翼地問:“不過你真的排第五嗎?那你其他哥哥弟弟都在哪?”
“忘了。”龍五頓了頓,這樣回答。
他真不記得了,有時候也就是一兩段模糊的記憶。
樂随還以為他故意敷衍自己,不想說,抿了抿嘴沒再繼續。
随着視野逐漸開闊,眼前的一切變得清晰起來,二人路過一處小亭,又翻過了一個不大的小坡,一座年久失修的二層木屋躍入眼簾。
“大概是這裡了。”龍五示意樂随跟上自己,慢慢走近,他先是擡手試探了一下,發現沒有任何術法阻攔,于是轉頭說道:“跟着我,不要亂碰東西,也不要離我太遠。”
按照他對于一般厲鬼的了解,如果是很重要的物件或者地方,一般都會設立結界,但這個地方竟然“幹淨”的讓龍五覺得自己找錯了。
不,不會,走進屋内,獨屬于鐘靈的氣息幾乎要滿的溢出,龍五徹底打消了懷疑。
“看那裡。”
忽然,隻聽樂随一邊說道一邊擡手一指,龍五跟着看過去,才發現在最窗邊的地方竟然放着一個小小的嬰兒木床,看大小,應該是給一歲以内的孩童用的,上面挂着的小風鈴已經沒了鈴心,任憑風怎樣流動,它都變成了一個啞鈴。
他走過去,嫌棄地摸了一把床的邊緣,很幹淨,看得出來有人常來擦拭。
樂随:“可是她和白化承剛剛結婚,哪裡來的孩子?”
“不。”龍五後來又走到一處矮櫃,從裡面找到一沓往來信件,指給樂随看,“如果是剛剛成婚,怎麼可能會有來往起碼三年之久的信件?”
樂随湊過去看了兩眼,繁體字,他認不全,“那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還有另一個白化承?”
“錯。”龍五搖搖頭,“起初不是也隻說是回門嗎?沒說是第幾年結婚回門,說不準他們已經成婚許久了。”
“你看這裡寫的,這個女子問對方什麼時候能夠接她回去,男子答年後就上門提親,再看這個紙張,已經泛黃嚴重,墨迹也掉了大半,有些年頭了。”
樂随也抽出一張,“還有這個,好像是說,女子的父母不同意這門親事,男子讓她再等等,他來說服他們。”
“這是什麼意思?”
龍五皺了下眉,顧左右而言他:“一些酸言酸語,不重要。”
樂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納悶他怎麼耳朵還紅了,“還有這個,家中婦人……什麼意思,這個白化承已經成婚過了?那鐘靈??”
“是第三者?”他喃喃道,“怪不得他父母不同意,這個年代的大家閨秀能做到這個地步的,不被打死已經不錯了。”
龍五這就不太懂:“為什麼?”
在他的觀念裡,喜歡的東西就該搶過來,不然家裡九個兄弟,什麼時候能輪到他?
樂随已經習慣了對方的野蠻思維,給他解釋:“有些契約關系是一對一的,不像吃飯,今天你想吃紅燒肉,明天就可以想吃松鼠鳜魚。”
“如果換成了兩個人,如果你已經答應了紅燒肉,這輩子隻吃它這一道菜,那你在外面見了多少讓你流口水的松鼠鳜魚,都不能吃。”
這個比喻堪稱絕殺,龍五緊緊皺着眉頭,思索着,樂随也不管他,讓他自己想,自顧自地又去找其他線索了。
就在他馬上要把這件事忘了的時候,隻聽龍五突然說道:“所以你以後隻能給我一個人送外賣!”
“對不對!”
樂随:???
日你個仙人闆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