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們相處的怎麼樣？”

樂随坐在冥界最大的一處星光夜市内的燒烤攤裡，撐着額頭看着龍五。

算算時間，鐘靈應該已經帶着沈星出門了，不知道她能不能忍住這個熊孩子，不會一個生氣把人當街暴揍一頓吧。

再或者……

樂随還擔心一件事，但是不知道應不應該和龍五說。

“我在她身上留了‘眼睛’，她不敢毀約。”龍五一邊說，一邊一口氣吃了五串烤花菜。

“那就好。”樂随陪着他吃了快兩個小時了，勉強還能保持清醒，“你不是這兩天都不怎麼餓了嗎？怎麼還吃這麼多啊？”

“誰告訴你我隻有餓了才會吃飯。”龍五看着面前昏昏欲睡的人類，覺得自己再吃下去，估計這人就要直接睡下了。

念頭剛起，還沒等龍五喊鬼過來結賬，就聽見旁邊“梆”的一聲，他驚訝地轉過頭，果然看見樂随人已經趴在了桌子上。

看着對方明顯睡熟了的樣子，他搖了搖頭站起身，走過去撈起樂随整個人抱起走出了這家街邊小店。

平時龍五鮮少出門，一是為了防止自己一個不留神将整個冥界能吃的東西都吃了，二是因為他這幅打扮确實太引人注意，留着長發的男人有，長得像龍五這樣非人的還真沒有幾個，就算長得像龍五這樣的也能找出來幾個，但脾氣大成這樣的肯定就他一個。

更别提，對方這次還抱了個男人了。

可龍五是什麼人，别說一街，就是整個冥界的鬼一塊過來看着他，他也不會覺得不對勁，最多讓他們别擋着路。

最後還是差點引起騷亂，引來治安，對方哭着喊着把他請走的。

回到家中，龍五熟練地張開結界，轉瞬間屋内風止聲息，安靜了下來，他環顧一周，笑吟吟地将樂随放在了客廳一衆擺放的玩偶内，然後退後打量了一會兒，覺得好像還差了點什麼。

突然，他靈光一閃，憑空打了個響指，然後滿意地欣賞了一會自己的“傑作”，直到窗外一陣微風，帶着一朵粉色的合歡吹至他的眼前，他才收回視線，漠然擡手接過。

“解決了？”

話音剛落，懸浮在他手上的合歡便輕輕一閃，就好像點了個頭一般。

“那就去吧。”龍五一邊說着，一邊輕輕一揮，毫不留情地将它掃落出窗外，還不忘背過身時冷漠地警告對方：“别再出現在他的面前。”

其實樂随想錯了，冥界的時間流速和人界是不同的，雖然不至于像上面那樣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但也是要慢上很多，所以早在他們回到冥界的那一刻，鐘靈就已經跟着他們回來了。

隻是在龍五的威懾下，她才一直沒有現身，畢竟食物就該有食物的自覺。

不過她其實多慮了，已經吃了他大半魂魄的龍五還真不至于還盯着她剩的這一點魂識，而且陰差陽錯的，他倒是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情。

好像比起捕食，心甘情願成為自己食物的厲鬼好像更能讓他飽腹，想要做到這些，除了樂随這個香饽饽外……看來這個判官筆要晚一陣還回去了。

還有一點，這個小家夥太弱了，龍五坐在樂随對面手指規律的敲擊着膝蓋，思考着等他醒了要教他一些防身的東西，免得什麼時候自己沒看住，直接被什麼東西吃了也是有可能的。

畢竟，樂随的魂魄就連自己聞着都會忍不住食指大動。

“什麼？教我術法？”

樂随一覺睡了整整三天，是從數十隻玩偶中醒過來的，當時他看着玻璃窗反光内穿着可愛奶牛背帶褲，帶着同款貝雷帽的人，驚得差點原地表演三個後空翻。

這還不算，誰知道一覺醒來，龍五就一臉正經的把自己叫過去，說從今天開始就要教自己學習防身的術法。

“怎麼？你不願意？”龍五不滿地看着樂随換回正常的衣服，臉拉的老長。

想當年求着自己當老師的不知道有多少，他嫌麻煩一個都沒答應，這個人類竟然如此不知好歹，看樣子還打算拒絕自己？

樂随當然不願意，誰願意工資不漲還要天天參加培訓？培訓老師長的再帥也不行啊，他又不喜歡男的。

“願意，當然願意，我的榮幸。”迫于威壓，樂随勉強笑笑，張嘴就是胡說，“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耽誤您老人家的時間呢？”

龍五好整以暇地看了他一會，故意說道：“确實，那我吃虧點，你給我點錢吧，就一節課2000……”

“等等！”樂随聽他越說越離譜，連忙伸出爾康手，“學，我學。”

古有荀子勸學，今有饕餮“下海”。

這和強買強賣有什麼區别。

一節課兩千冥币，他怎麼不去搶，他總算知道這家夥的錢都是哪來的了，合着都是忽悠來的。

“别走神，好好記！”

龍五歪七扭八地靠在一旁的卧榻上，看見樂随走神，随手彈出一道氣，打在樂随的額頭。

樂随疼得一機靈，瞬間坐直了身子，才看了五分鐘就又洩了氣，“我看不懂。”

龍五充耳不聞，依舊看他的動畫片，今天放的是馴龍高手，情節他都快會背了。

“我看不懂啊啊啊啊啊啊。”樂随看他不理自己，直接抓狂，喊了好一會一臉生無可戀地問：“你餓不餓？”

“咱們出去吃東西吧!我給你買也行！我不收錢。”

聽見吃的，龍五這才“百忙之中”看了他一眼，想了想終于站起身來到樂随身後，“哪裡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