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清夏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他們是一樣的人,隻是,她和他又不是一樣的人,他飛蛾撲火,她向死而生。
“夠了!”
禅院真希擡手握住了揮過來的竹刀,一把将人掼在地上,一臉恨鐵不成鋼地訓斥,“你每天這樣逼自己隻會适得其反!”
“就是就是,憂太,你都多久沒有好好休息了。”場邊的熊貓和狗卷棘也圍了上來,面露擔憂,“我們知道你擔心清夏,但是你這樣把自己的身體搞壞了也沒用啊。”
“明太子。”
被勸說的人卻充耳不聞,他踉跄的從地上爬起來,雙手握緊了竹刀,身形還有些搖晃不穩,乙骨憂太抿了抿唇,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我還可以繼續!”
真希氣得轉頭就走。
熊貓左右為難地看了看真希怒氣沖沖的背影,和乙骨憂太強撐着搖搖欲墜的樣子,五官皺成了一團,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陪練的人走了,乙骨憂太卻沒有停下來,他轉頭看向一旁面露關切的狗卷棘,“狗卷同學……”
他話還沒說完,狗卷棘就一臉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使勁搖了搖頭,“木魚花!”
“你就别為難棘了,你這個樣子我們都不會繼續幫你訓練的。”熊貓長歎一口氣,伸手攬住了他的肩膀,“五條老師不是說了嗎,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乙骨憂太頹然放下竹刀,他也知道自己哪怕再拼命,對于找到清夏這件事來說依舊無濟于事,可是他就是停不下來,一旦停下,那些擔憂、恐懼、茫然和絕望就會充斥他的胸口,把他的心髒擠壓揉搓,疼痛難忍。
“已經三個月了,不是說……會盡快找到她的嗎?”他喃喃自語道。
熊貓無言以對,确實,已經三個月過去了,雖然他們依舊沒有放棄找尋的希望,但是心底也會産生一些不好的猜測了,但這猜測并不能在乙骨面前說出口,他隻能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她會沒事的,清夏逃跑很厲害的。”
“喲,你們都在這啊。”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五條悟插着兜從台階上走下來,“棘,這邊有個任務指名喊你去。”
“鲑魚。”狗卷棘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他轉身正想離開,卻被乙骨出聲喊住。
“等等!”乙骨憂太看向五條悟,面露懇求,“我可以和狗卷同學一起去嗎?我不會拖後腿的。”
他真的迫切地想要擁有力量,他受夠了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狗卷棘不贊同地看了過來,乙骨憂太的狀态實在說不上好,以這種樣子出任務容易遇到危險。
五條悟卻在略微思考一下後爽快地同意了,“那憂太也一起去吧,反正這個任務對棘來說随手就能解決的事情,出去轉轉也好。”
“不過,絕對不能讓裡香完全顯現出來哦,”五條悟微微一笑。
“是。”
*
“這次乙骨同學和狗卷同學遇上準一級咒靈的事,經過調查,确實有人在我的「帳」上面又加了一層「帳」。”
伊地知抱着一疊調查資料盡職地彙報,說完他抹了一把冷汗,又在五條悟冷硬的表情中顫顫巍巍地繼續說了下去。
“據「窗」的調查結果顯示,現場存在着夏油傑的咒力殘穢,并且目前已認定夏油傑‘叛逃’罪名成立,咒術總監會下達了死刑的判決,并指明由您負責執行。”
“好的,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五條悟面無表情地接過文件,黑色的眼罩纏繞在他眼睛上,讓人看不見他眼底的情緒。
“是。”伊地知識趣地離開了。
倚靠在牆上,五條悟常年帶着的笑容終于收斂,他臉色低沉地站在那裡,就像一座孤獨的冰雕,寒冷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