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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悲しい】人物:山本武
主題:【心配】人物:獄寺隼人
TV 83衍生
為什麼是我?
雖然知道十代目一定在忙着修行不能受打擾,但憑什麼偏偏要我去看那個棒球白癡的情況啊。
可是大姐也好風太也好,在面對他質問的時候望過來的目光全都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你不去要誰去……』
『诶,你不想去看阿武哥麼?』
最後是因為雲雀恭彌的一句話,他微微紅了臉頰,不再争辯,隻皺起眉不滿地哼了一聲。十年後的雲雀以俯角掃了他一眼,沒多言語便徑直走開。
雲雀恭彌說,你和山本武,到十年後也還是群聚在一起。
如今,是不是已經有點太遲了。
拖延着,拖延着,因為無謂的左右手之争和該死的面子。在那家夥一臉懵懂地被送到十年後以來,别開目光咬緊牙根,忽略他一如既往遞過來的笑臉,獄寺隼人感到身心疲憊。
比起和山本武沒完沒了地揪領子吵架以及從十代目身邊把他驅趕開,保持沉默居然要花掉更多的力氣。
郁積已久的怨憤爆發的時候,他用岚的武器指向了對方的前額。在戰場上,一字一句地說,『你是我一輩子都不會打交道的類型』,然後看持劍少年的笑容一點點消失。
那個笑容讓他如鲠在喉。
——明知道這個世界裡,山本武剛剛失去了父親。明知道那家夥應當有痛苦應當有不安,反而每每對上那種無憂無慮的模樣。看到山本笑臉時的那份焦躁,無論如何也消除不掉。
傻透了。
黑暗裡獄寺展開四肢躺在病床上,睜大眼睛看着病房的天花闆。傷口在繃帶下隐隐作痛,岚之指環在中指上的觸感分外清晰。他不能不想起衆人對自己講起山本的時候那些話。明擺着,即使山本武對他來說不是天經地義,至少也早已習慣成自然。
十年,在這個世界上有人經過了十年依然在你身邊,說起來應當是件值得心懷感激的事情。可是他武斷地憑着年少的意氣,想要單方面斬斷那些剛盤連在一起的枝桠。
自己會痛,那個人……也會的吧?
一個翻身坐起來,銀發少年在黑暗中用腳底在地闆上慢吞吞地尋找着拖鞋。披了件睡衣,他蹑手蹑腳出了病房,走到隔壁門前。
“咦?你還沒睡呀?”
“我才想這麼問咧,你還真是精力旺盛——”嗓音不由得提高,但回想起自己的來意,即将出口的『棒球白癡』幾字又重新咽回肚子裡。
“喂。”
他靠在門邊的牆上,一臉不耐地瞅着靠在枕頭上擺弄竹劍的山本武。
“……傷,怎樣了?”
山本把竹劍玩笑似的朝他擺了擺。“好得差不多啦。謝謝擔心。”
“我沒擔心。”
“哈哈,是嗎。”
“……”
“那,要是沒什麼事的話——”
“山本。”
“嗯?”
“……對不起。”
“…………”棒球少年小心地把刀放在床頭櫃上,裹着被單托腮凝視着他。“你說對γ那天的事?”
“我不該說那麼過分的話。是我不對。”
雖然語氣十分僵硬,要講出來好像也不是那麼困難。
山本眨眨眼睛。
“我才是,”他笑着說,“害你擔心了——”
“我不是說我沒擔心麼混蛋!我沒擔心!!”
“是是……”
眼看又要變成吵架的樣子,雨守及時滅掉戰火,重新躺回床上。他聽見獄寺隼人有些猶豫的腳步聲,一點點靠近床邊。及時展開笑容,山本睜開眼睛,卻看見岚守蹙緊雙眉抿着嘴唇,肩膀有點顫抖。
“獄寺?”
沒回過神來,對方已經三兩下跨到了床上,居高臨下地用雙手隔着被單掐住了他的脖子。
“哇啊啊!獄寺你在幹嘛——”
“别笑了。”
“哈?!”
“我說你給我不許再笑!!”
“什麼……”有些不解地回握住對方的手腕,試圖讓其放開,那雙手卻輕易地滑落了。銀發少年弓下身子,突如其來的眼淚落在了他的胸口。
“明明…自己在難受……的時候……就别再……”
得知父親在這個時代的死訊,被同伴傷害,寂寞的、不安的、恍然的一個一個夜晚,獄寺看見山本面向着他的表情,依然是那樣自然而然的笑臉。如果在從前他會罵一聲缺少腦筋沒心沒肺,但現在他辦不到。他為山本武繃緊了心裡那根弦;他在害怕無論何時都用笑臉去面對一切的山本,一旦那張力到達極限,将不得不面對雪崩一般的黑暗。淚水滾燙,臉頰滾燙,岚的暴烈變成了低聲的抽噎,代替雨哭得一塌糊塗。
山本有些訝然地望着他,許久伸出一隻手,輕輕放上獄寺的頭頂。
“呐。”
死活不肯擡起頭來的人嗓音發悶。“什……什麼?”
“那天你說我是你『一輩子都不願打交道的類型』,那是騙人的吧?”
沉默了一陣,山本感到趴在自己胸前的家夥點了點頭。
“說『呆在同一個空間也很讨厭』也是假的?”
點頭。
“那麼就是說呆在同一個空間不會讨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