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骸洗澡的時候一不小心耳朵裡進水了。
這也不是什麼丢臉的事兒啦,在澡盆裡滑倒個一兩次的經曆誰沒有嘛……總之不許笑!!
《别無分店隻此一家療法》
10+骸雲
浴盆是雪白光滑的瓷,閃着彩色光澤的泡沫泛起在水面,顔色柔和,溫度舒适。骸把頭髮卷在頭頂用毛巾裹起來,蜷坐在浴缸裡惬意地眯起眼。彭哥列分部裡的設施也很齊全,雖然雲雀會多少為沒有日式溫泉而遺憾。說回來,他總覺得雲雀讓他先進來洗是考慮到一些安全性的因素,為了事先将他的騷擾預謀扼殺在腦内狀态……果然是知夫莫如妻。
不過隻要想象一下恭彌濕漉漉地泡在這樣澡盆裡,垂着眼簾細細地吹着氣,肩膀露在水上就像白豆腐一樣——
要不是首領突然打來電話,他的妄念大概會逐漸逼近犯罪計劃。手機猛地震動起來,從池邊喀撻一聲掉在地闆上滑了出去。霧守欠身伸手去夠,手機在離指尖一尺遠的地方,振動着在濕濕的地闆磚上打轉。他滿腹牢騷地剛站起來……
雲雀恭彌在外間正給兩隻鳥一隻刺猬喂食,突然聽見了浴室那邊一連串巨響。
“乒!”
“嗷!!”
“嘩啦……”
***
“耳朵進水?”
雲雀輕蔑一笑。“……草食動物。”
“這跟是不是草食動物沒有關系吧?”
骸怏怏地,把頭傾向一側,掩上耳朵以不易察覺的幅度輕輕晃了晃。右耳裡侊蕩着奇異而不适的響聲,自己講話聽來如同擴音器。
雲雀坐到椅子上修剪指甲,手指翹得漂亮,眼皮不擡,嘴角還是挂着諷刺的笑。要說這樣的笑六道骸也會,隻是對比于25歲的雲雀恭彌,風格差别就像地痞對土豪。骸的笑是陰謀論的,而雲雀的笑是穿透性的,向椅背上靠一靠,頭微微偏斜着,悠閑姿态中不斷散發出清銳的霸氣。
“用棉簽。”
“試過了,沒用。”
“把腦袋轉個一百八十度試試。”
“那種動作隻有骸枭才能做到!”
“那就隻有——”雲雀修剪完畢扔下指甲刀,然後骸赫然發現他戴上了彭哥列戒指。
“——讓我打兩拐子來根除了。”
……你是想連我的存在一起根除麼!!!
不聽人說話。六道骸相信自己不光是耳朵進水,一定連腦子也進水了才會寄希望于雲雀幫忙解決問題。拐子嗖嗖地帶着火焰抽過來,他穿着睡衣倉促應戰,拖鞋噼裡啪啦甩到半空中。貓頭鷹傍着雲豆蹲在百葉窗頂上,把腦袋擰過一百八十度,興緻盎然地瞅着他們。
“恭……我說……嗷!!”
倒退之中幾乎踩到小卷身上,骸險些又摔一跤,雲雀毫不留情繼續進攻,他定神切換方向。右耳内的水珠随着他的輾轉在耳道裡撞擊作響,呼吸聲分外清晰,妨礙着他的判斷。
“剛洗完澡又會出汗的啦!!與其在這運動還不如到床上去——”
寒光呼嘯而來。“在那之前先乖乖接受我的療法吧。”
“這是哪門子療法!!”
“沒聽說過‘休克療法’嗎?”
拐子和叉子噼裡啪啦親熱了十來分鐘,從客廳到走廊,骸也來回地被迫做了幾個前後側空翻高難度體操動作。不過水滴貓在他耳道裡面很頑固,促狹地持續着幹擾,最後霧守集中力逐漸下降,終于被鈍器一擊正中。
“我投降我投降……”坐在地闆上,骸一邊調勻氣息一邊拼命打出休戰手勢。“剛才彭哥列來電話明天一早又有任務來着,親愛的大好夜晚不容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