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剛才那一下打得太狠,霧屬性雖然不住地揩着,但血還是在往下淌。阿勞迪心頭稍稍起了些不安,慰問的話卻說不出口。站在幾步開外,斯佩多皺着眉擡起頭來。
“隻是想逗你一下,至于這樣如臨大敵嗎……阿勞迪真正厭惡的事我不會做的啊。再說我也隻有對阿勞迪才……”
男人看起來是真的被觸發了怨氣,但由于鼻血直流,所以看上去始終有種百口莫辯的喜感。阿勞迪不說話,聽着他一邊擦鼻血一邊繼續着委屈。
“并不是專門為了那事才等着,是擔心你一個人走夜路,我睡不着……話說回來,早知道你這麼排斥,明白地告訴我就好了嘛!
“看到阿勞迪這樣煞費苦心提防我,還真是有點難受……總之以後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了。”沉悶地說完,斯佩多捏着鼻梁轉身走向卧室,不再看對方。“阿勞迪也洗洗睡下吧,這麼晚了。”
他沒有聽到雲守的回應。
直挺挺地在床上仰面躺着,聽着浴室裡淅瀝瀝,斯佩多開始慢慢覺得自己朝阿勞迪那一通嚷嚷可能太過火。會不會傷到他了啊……霧守捏着被角,有些忐忑。
他睡不着,越想越覺得心裡打鼓,明知道阿勞迪是那種認真嚴肅的人,非要去軟纏硬磨的自己才是千不該萬不該……卧室門被打開了,斯佩多沒來得及閉上眼睛,餘光感到戀人繞床走過來,慌亂翻了個身,背朝着對方的方向。腳步聲停滞了一下。在沉默的氣氛中,阿勞迪在另半邊窸窸窣窣躺下了。
好、好難堪……斯佩多這時候才想起自己擺在床頭上的道具什麼的完全忘記收起來,腦中狂呼完蛋了絕對要惹得阿勞迪更不快,這時聽見背後的人輕輕咳了一聲。
“喂。”
“啊、嗯?”他趕緊答腔。阿勞迪又停了一陣,說:工作之後肩有些痛,能幫我揉一下嗎。
領命坐起身,斯佩多轉過去,不由得臉上一呆。阿勞迪側躺着,被單外露出一截光滑的脊背。他小心地伸手過去,手掌裡觸到輕微的顫動流過。
“這裡嗎?”
他緩慢地揉着阿勞迪不懂放松的肩膀,心緒逐漸平靜起來,然後又有點内疚。應該更多體諒阿勞迪才對,一定是累了一天了吧?
“好些沒?”
“……再靠下一點。”
就這樣遵照阿勞迪的指示,他繼續着按摩,不過過了好一陣之後——
“咦?還要往下嗎??”
已經摸到腰間了。斯佩多吞了下口水,把手試探性地稍微挪了挪,忽然愣了。擡起頭朝對方看過去,阿勞迪不吭聲,臉頰埋在枕頭裡,隻能看見紅成一片的耳根;脫掉的衣褲扔在床邊上……
“還生氣嗎。”
被斯佩多攬近來将濕潤的親吻印到耳垂上時,阿勞迪從牙根裡說。
“生氣?”
“我進屋的時候,你背過身去了……”
“那是我在緊張啦!”斯佩多失笑,然而卻也一瞬間明白了阿勞迪的心結究竟在哪裡。他知道,主動做到這程度大約已經是這位認真先生所能表示的極限……“親愛的,”他扳開對方遮在臉前的手。“不管你是什麼樣子,在我眼裡全都是可愛又可貴。所以根本不必去擔心什麼形象問題,呐?”
“……并不是愛面子才……”
斯佩多打斷了他。
“也不用去害怕放任自己的後果啊。感情不是文件,不可能一分一寸都清清楚楚碼放到櫃子裡。隻要跟着感覺走就好了。”
霧守自覺說出了很有水平的一句話。不過在短暫的(深情)對視之後,阿勞迪動了動嘴角。
“鼻血。又流出來了哦。”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