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來接車子的男人噎住了,淡綠色的雙眼裡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三浦春有點艱難地向前俯了俯身,從車窗向他仰望過去。
彭哥列岚守的臉上一瞬間出現了“殺了我吧”的表情。
/呵……/他惱火地扶着額頭,嘴角微微抽了一下。/我早就該想到會是這樣——/
雖然雲雀恭彌會用并中校歌當手機鈴聲,雖然六道骸會梳意味不明的菠蘿發型,雖然藍波會穿奶牛斑點裝雖然迪諾會在沒有部下時自己把自己絆倒,但是,至少……
/至少沒有哪個家族成員的老婆會動不動變裝成海豚或者毛球怪,穿成千層蛋糕來參加彭哥列的舞會吧你這個蠢女人!!!!!!/
+++++OVERLAP(獄寺x小春)++++++++
“那個姓三浦的女人在變裝上的惡趣味,恐怕隻有裡包恩才能和她并駕。”
這件事情其實早在十年多以前的年少光景就已經知道。但是沒有事先預防到,實在太失算。
/因為是阿綱先生的生日宴會嘛。/姑娘圓圓的臉龐在龐大的蛋糕裝頂端擺出“你有什麼不滿麼”的模樣來,用作奶油裝飾的泡沫塑料球在她的劉海上方晃動起來。
——啊啊,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就是因為是他的生日所以才糟糕得很吧!!!被棒球白癡他們笑話倒是事小,你叫我有什麼臉去見十代目啊…T口T/
獄寺苦惱地抓了抓頭發,拼命讓自己沉住氣。他擡手看看腕上的表,然後又放下。
/沒辦法了,你就給我在這裡乖乖坐着不許出去吧。/
/哎?!為什——/
他啪地把車門關上,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反鎖了車門,轉身快步跑向通往正廳的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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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寺隼人匆匆地穿過大廳,在衆多身着晚禮服的黑手黨(及家屬)中間尋找着。
同時小心地避免着不讓認識的人撞見。——雖然并不一定會招來什麼惡評,但是解釋起來總覺得準會很尴尬。
呼……好麻煩呐。那家夥。
獄寺自己記不清是什麼時候怎樣認識了三浦春,隻記得大大小小數不勝數的拌嘴吵架,以及“這個女人十年來一點長進都沒有”的最終結論。
他曾經以為“成為十代目的左右手”的宏願獨一無二,卻不料會殺出個女孩,抛出更加驚人的“成為黑手黨老大的妻子”的豪言壯志。少女擲地有聲,少年相形見绌,忍不住橫潑冷水。
“趁早不要做夢了,我絕對不承認你這樣的蠢女人會成為十代目夫人!!”
“你才是!!阿綱先生才不需要你這樣的炸彈狂左右手!!!”
兩個人如此相似,總在當事人面前争得不可開交,年輕的彭哥列也隻好常常一臉黑線地息事甯人:“嘛,嘛……”
想起往事,他在奔跑中不自覺地露出一絲笑容。
沒想到,最後重合在一起的,反而是他們。這是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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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浦春孤零零地坐在轎車後座上,看外面的天色慢慢暗下來。
周圍已經沒有人了……舞會開始了吧。
緊閉的車窗上開始蒸起霧氣,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指去劃。微亮的水珠凝在指尖,然後膽怯似的一點點順着她的皮膚流到掌心。
被丢下了呢。
她有點失落地低了頭,并攏膝蓋互抵着腳尖。寂寞也像指尖的水滴一樣慢慢順着手掌的紋路流下,沾濕袖口,滲進心裡去了。
蛋糕套裝果然有點熱得透不過氣來啊。可是,又不能走出去。
那個人一定覺得自己好麻煩,又讓他在大家面前出洋相了而在心裡抱怨着吧。畢竟,現在和從前已經不同了。
他們已經不再是異想天開的學生時代了…………
她咬了咬嘴唇,慢吞吞地開始把領口的扣子解開。一點一點地,費勁地,把身上套着的誇張服裝卸下來。看着堆放在車座上的自制的衣服,不知道為什麼,委屈的心情莫名地襲上來,讓她忍不住想哭出來。
/什麼嘛……/
姑娘閉上眼睛,咬咬牙根小聲吐出幾個字,把額頭貼在冰涼的窗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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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咧,你還會彈鋼琴啊……/
十幾歲的她站在他身後驚訝地說道。
鍵盤上當啷地扣出一個雜音,銀灰發色的少年沒好氣地扭過頭來:
/你那是什麼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啊笨女人!!!/
女孩子微微鼓起腮,帶着怨氣反駁:/隻不過會彈兩下而已得意什麼啊,炸彈狂……/
/不許叫我炸彈狂!!/
/不許叫我笨女人!!/
話不投機半句多的情況通常會延續很久,不過等他終于回身端坐,十指好看地在黑白鍵之間上下跳躍的時候,并沒有看見她交握着雙手站在後面,臉上帶着淡淡的紅暈,屏着呼吸聽得出神的表情。
……或許他是知道的,隻是害怕自己會分神而已。
穿越到十年後的那次他擋在攻勢洶洶的敵人面前心急如焚,耳邊卻是女生清脆又透着迷糊的聲音。
/哎呀,獄寺!我們在找你呢!/
/不是這個問題吧蠢女人=皿=#/
他高聲喚着她們快逃,結果看見她氣急敗壞地坐在地上沖他大喊:
/喂!獄寺!!那個‘蠢’是怎麼回事啊?!/
所以說你是個笨蛋呐……原本是,最不想讓你們來到這個殘酷的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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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笨牛,有沒有看見我老姐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