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這次任務的資料。”澤田綱吉說。
骸伸手去接那個U盤,隻聽見響亮的“啪”一聲,澤田的手猛然向後一縮。見首領略帶尴尬地擡眼看,骸便kufufu地笑了。
“彭格列,你不要對着我亂放電,讓恭彌知道的話,他可是會發火的哦?”
“學長才不會咧。”重點不對。彭格列十代目又好氣又好笑,把U盤丢進骸向上的手掌心裡。“我看亂放電的是你才對。”
他擡起眼來。“呃……帽子不錯。”
《A Little Gift》
骸雲骸
帽子是雲雀給買的。說來話長——前月骸得了一場重重重感冒,歸結原因,和他隻要風度不要溫度的着裝有很大關系。雲雀早就看不慣他的皮手套,之前骸問為什麼,雲雀說不為什麼,反正一看見他那裹着皮手套的不安分的手指就條件反射想掏拐子。
趁着骸渾身軟綿綿躺在床上說胡話的當兒,雲雀終于得以對自己平日看不順眼的部分加以改造。
衣服這東西,下面換了上面也要換,外面換了裡面也要換,為求搭配和諧,常常引發連鎖反應。嫌麻煩的雲雀雖然不至于把骸的舊衣服全部打包丢掉,但多少圖個簡單。在搬到風紀财團的基地、被強制着喝了草壁熬的甘草粥若幹天之後,六道骸某天早晨一睜眼,旁邊榻榻米上放着一整套絨線手套、圍巾和帽子,金黃色的,猶如春天裡的棣棠花似的溫暖無害。
“你這是要把我的邪魅狂狷風格給破壞殆盡,”骸轉過腦袋時雲雀正坐在另一邊喝着茶。“這和雲豆一樣的顔色,一看就知道是你的手筆。”
雲雀無動于衷,雲豆倒是對這番話裡自己的名字起了反應,它從雲雀肩頭飛起,在病号上空盤旋兩周,然後落到了那套圍巾帽子上,十分惬意地卧在上面。骸把臉轉回來,眼對眼地瞅着它。
“喂,這不是給你的鳥窩。”骸說。
“你若是不喜歡,就給它當鳥窩好了。”鳥主人起了身,骸在餘光裡看得到他一如既往銳利的眉眼。“Kufufu,誰說不喜歡了。我隻是在發愁要穿什麼衣服來搭配它們。”
“比起穿的衣服,我看衣服裡面那個家夥才最需要換掉的。”
雲雀拉開紙門出去了,但從上揚的語調裡能聽得出輕微的笑意。十年間雲雀的毒舌功力直線上漲,骸常常對此暗自稱奇,他很樂意把這看做是霧屬性在雲雀身上觸發的一種應激性成長。把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放到那些嶄新的織物表面,絨的觸感很舒服,骸不由自主地彎了彎嘴角。
事實證明彭格列十代的話是正确的,在骸和若幹人發生“觸電”之後,他意識到是自己這套行頭導緻他身上的電荷格外豐富。骸在洗手間鏡子前摘掉了頭頂的絨線帽,随着一陣噼噼啪啪聲,他看到鏡子裡自己的鳳梨葉子異常亢奮地向四周支棱起來。他伸手沾了些水,在頭發上抹了抹,一點點把它們撫平,又重新把帽子戴上。
“哦呀哦呀,可真是不像我啊……”
穿着一件深色的長風衣,配上明豔厚實的圍巾帽子,再加上這毫不性感的絨線手套——骸發現自己少了幾分從前的放蕩不羁,似乎變成了一個靠譜青年,甚至有點反差萌。當然這并不是雲雀的目的,雲雀的初衷隻是“讓自家的南國植物不至于被虛榮心凍死”。但這個副作用也十分有趣。骸想,或多或少,是不是雲雀也希望他身上能添上一抹明亮的顔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