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忍不住道:“宿主,你剛不是還在說挖靈根給氣運之子用不好麼,怎麼轉頭自己就建議上了?”
應冬内心冷笑道:“原本你就打算借我的手把天靈根塞給氣運之子吧,一邊不用髒他的手,一邊還能獲得極品靈根,這不剛剛好?”
“宿主請注意言辭。”系統滴滴兩聲提醒,“鄭重聲明,本系統絕不會發布損害氣運之子的任務。”
應冬好歹從系統那裡套了點話,排除了一個錯誤答案,又裝作一副不信的樣子,企圖掏更多信息:“所以才借我這個反派的手咯,反正挖靈根也是我挖,氣運之子是‘被迫’承受,因果到時候隻會報應在我這個反派身上。”
系統滴嘟滴嘟,“再次聲明,本系統絕不會……”
可惜的是,後面的話都是重複說辭,沒什麼有用的東西。
應冬用舌頭頂了頂上颚,誘勸道:“我可不信你,不如直接把主線任務攤開來和我說,到底要怎麼讓江與星獲得靈根,不然的話,我可真會做出挖靈根給他用的事。”
系統沉默了,像是在進行快速計算,數據流都發出了細微的噪音。
“抱歉,系統權限不足,也連接不上主系統,無法展露主線任務詳情。”
應冬無語了,知道指望不上系統後,他将注意力又放回孟紅魚身上。
至少,她目前是個突破點。
“怎麼樣,師妹,你考慮好了嗎?”應冬用匕首拍了拍愣神的孟紅魚。
“不……”孟紅魚似乎不自覺發出了一個音,又很快吞回去。
但應冬聽見了她的抗拒,也清楚看見她整個人正開始輕微顫抖,仿佛在忍耐着什麼。
哦豁,真有些什麼。
他往火裡添了些柴,“看來,你對你師兄的報答,也不過如此嘛。”
孟紅魚猛得抖了一下,然後很快平靜下來,語氣又變得堅定起來:“你說得好聽,真正觊觎天靈根的人,是你才對吧?”
啧,要是這麼說,也不是不對。
應冬的确觊觎這天靈根,不過并非想占為己有,而是想看看它是否是完成任務的關鍵。
孟紅魚明顯想轉移話題。
“你這妖修,竟然還滿嘴冠冕堂皇之詞,你的真實目的我早就看破了!”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應冬眼神一凜,手上的動作很快,就要刺入孟紅魚稚嫩的脖頸之時,蘭花香氣驟濃。
終于要出來了麼。
纏繞着整個房間的絲線似乎動了動,但過于細微,很難被察覺。
下一瞬,應冬感覺到包裹屋子的無數絲線全部被割斷,一刹那,像是落雪般,白絲紛紛揚揚。
應冬瞳孔驟縮,不可能!
同一時間,他感應到冰冷的殺意裹挾鋒利的刀刃,劃開他身上每一寸肌膚,短短一秒内便成了血人。
蘭花香氣淡了,但殺意漸濃。
風險評估的警報聲有些滞後的響起,系統大喊道:“宿主,生命之憂90%!”
一陣勁風刮過,應冬的發絲應激瘋狂蔓延,頂開了原本的僞裝,白絲落在黑絲上被頃刻吞噬消融。
應冬感受着傷口愈合的痛楚,突然意識到什麼,沒去管震驚不已的孟紅魚,轉頭看向已經站起來的江與星。
那一身紅衣被不知名的風吹得獵獵作響,明明是嫁衣卻穿出了肅穆的意味。
他靜立不動,周身卻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劍。
風掠過江與星的發梢,青絲翻飛,掩藏不住他眼中的冰冷與肅殺。
那一刻,應冬的心髒又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動了。
太帥了吧!
應冬感歎道。
不過,也該輪到他耍帥了。
一念之間,烏黑堅韌的發絲充斥了整個房間,與無形的利刃拼刀,發出清脆的聲音。
逐漸的,應冬發現江與星身上慢慢滲出了血絲,看來使用這力量還要對抗經脈中的絲線,也要付出不少代價。
他抹了把臉,擦去血痕,露出新愈合的鮮嫩肌膚,紅玉似的眼瞳閃着興奮的亮光。
“這就是你的頓悟?”應冬饒有興趣地道,“劍意……唔,真有意思,明明你現在隻是個凡人……不,或許也不算。”
畢竟絲線重塑了他的經脈,又有極佳修複能力,即便沒有靈根,江與星現在也比一個普通人強很多,畢竟修煉的底子還在。
這就是氣運之子麼。
原本是想釣出蘭花刺青,沒想到釣到了意外之人。
應冬歎了一秒,然後揚起那張明豔的臉,笑得有些猖狂:“但也不過如此了!”
話音未落,絲線力量暴漲,無孔不入地穿過無形利刃,即使被砍斷也立刻瘋長,斬的速度遠跟不上生長的速度,絲線立刻紮透了江與星的幾處要害。
他悶哼一聲,身上各處都滲出鮮血,染得紅衣更是豔麗,劍意也逐漸弱了下來。
“養出這些劍意應該很不容易吧?”應冬走近江與星,伸手掐住他的脖頸,說,“原本應該是再多養些時日,找個機會殺我對不對?可惜,竟然這麼早就暴露了,還是為了你親愛的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