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應冬有些咬牙切齒,神情很是不虞,“你就這麼喜歡你師妹?為了她竟是連自己的籌謀都顧不上了?”
那雙星眸依舊堅定,凝着霜寒印出應冬的身影,他道:“别動她。”
應冬有些氣笑了,另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臉頰,說:“你越是這麼在意她,我就越是吃醋,師妹的處境就越是危險,這個道理你不懂?”
江與星看着他,失血與劍意消耗,令他嗓音低啞,吐字艱難:“别、動、她。”
“啪——”清脆的響聲出現,右臉顯現出紅痕,視線被打歪幾寸。
江與星看着少年周身因憤怒湧動的絲線,似乎下一秒它們就要撲殺過來撕咬吞噬他,眼眸在看不見的地方依舊一片死水,平靜無波。
他等着少年動作。
一秒,兩秒……竟然全然無動靜。
直至幾息後,他看見一滴水珠從眼前墜落,晶瑩剔透,摔碎在地面上。
江與星猛地擡頭,看見了血玉的眸中那片潋滟水光,不由得屏住呼吸,蹙起了眉。
他真的是,不懂。
不懂這人,也不懂自己莫名被牽扯的情緒。
系統在一旁也驚了,小心翼翼地問:“宿主,你哭什麼?”
應冬像是這才回神一般,“啊”了一聲,然後摸了摸自己有些濕潤的眼眶,不解道:“我哭了?”
系統不敢說是,隻以沉默回應。
應冬也沉默了,一股很奇怪的情緒突然湧上來,導緻他不受控制地扇了江與星一巴掌,現在回過味來,或許是入戲太深了,這個病嬌強制愛人設也在影響着他。
有病吧,他暗罵了聲自己,卻意識到什麼,不敢深想。
應冬已經收起了莫名其妙而來的情緒,紅着眼和江與星對視着,突然又揍了他一拳,第一句話說得很輕:“你讓我不高興了。”
“我不高興了!”
緊接着便是不講道理地高聲道:“我明明那麼喜歡你,為什麼非要在我面前表現得這麼在乎别人?!!”
他用雙手掐着江與星的脖子,像個瘋子似的低聲呐喊:“你不能這麼對我!你應該隻在乎我一個人!”
趁着演戲時發瘋,同時也是在宣洩自己的情緒。
應冬将江與星壓倒在床上,坐在他身上,左一巴掌右一拳的打他。
隻是下手的動作越來越輕。
“我好羨慕她。”應冬突然停下所有動作,用很輕的聲音說,“羨慕她有個這麼不顧生死護她的人。”
曾經他也有,為他遮風擋雨的家人。
他眨了眨帶着晶瑩的眼睫,淺淺呼出一口氣。
他是應冬,已不是原來那個愛哭的幼稚鬼了,他已經長大了。
隻是,有時候也會忍不住羨慕。
應冬十分冷漠地用審視的目光看了江與星良久,才從床上下來,轉身背對着他,說:“既然你這麼在意你親愛的師妹,那麼她就不得不死了。”
那個死字剛說出口,江與星的劍意又有複生之意。
應冬呵了聲,絲線毫不留情地将劍意壓下。
被絲線淹沒的孟紅魚隻露出了一個頭,嘴巴都被緊緊纏繞捂住,一雙杏眼瞪得大大的。
應冬揮了揮手,掃去了她嘴上的絲線,還沒開口說話,就被孟紅魚搶先開口道:“你、你原來長得這麼好看啊……你之前說超級喜歡我師兄,也、也是真的啊……”
應冬:“…………?”
氣氛突然不受控地朝不知名小路上狂奔。
他挑了下眉,湊近道:“你還是個顔控,看人下碟?”
被一個大美人這麼近距離看着,孟紅魚紅了臉頰,說:“也沒有,隻是前後差距太大,有些不适應。”
“這麼說,現在的我算是配得上你師兄了?”
孟紅魚嗫嚅着說不出話。
“哦,還是介意我是妖修是吧?”應冬退開了些距離。
孟紅魚喘了口氣,又偷瞄了一眼,才輕聲道:“也、也不是。”
應冬問系統:“師妹她一直是這個顔控的性子嗎?”
系統表示:“我不到啊。”
孟紅魚連忙說:“你别殺我,我知道你是吃醋,但是我一直把師兄當作兄長敬仰,絕沒有一點不敬的心思!”
應冬覺得頗有意思,問:“之前還不是一口一句魔頭魔頭的罵我麼,怎麼變了樣貌之後就換了個态度了?”
“之前是覺得你在說謊,現在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師兄……”同一房間裡,孟紅魚将剛才二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她紅着臉道,“想來,你劫走師兄,還給他穿上嫁衣,也是、也是有原因了。”
應冬對系統說:“鑒定完畢,純顔控。”
系統: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