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冬一時間不知道該拿這個顔控師妹怎麼辦,要說殺她其實也不是,隻是為了逼出幕後蘭花刺青之人,但如今的氛圍,已然不能繼續走原來安排的劇本了。
“你别殺我,師兄就不用救我,也不會惹你生氣,反正我都被你抓住了,也翻不出什麼水花,對不對?”孟紅魚還在小聲勸說着。
應冬想了個招,“這樣,你祝福我和你師兄在一起,說些好聽的,我若是聽高興了,就不殺你。”
正努力抵抗經脈内撕扯疼痛的江與星聽到這話,動作一頓,半坐在床邊,看着應冬的背影,深黑的眼眸中情緒複雜。
孟紅魚懵了幾秒,然後咽了咽口水,瞥了眼沉默盯人的師兄。
既然師兄都沒有反對的話,也就是可以的意思了?
别說,眼前這倆人顔值上來說,還挺配的。
應冬催促道:“需要想這麼久嗎?”
孟紅魚有些嗫嚅道:“我、我其實不太會說好話,但以我的眼光來看,你和我師兄很登對。”
應冬揚起嘴角:“哦?如何登對,說來聽聽。”
“你長得這麼好看,我師兄又是天人之姿,世上再也找不到你們倆這麼好看的人了。”孟紅魚說起顔倒是不結巴了,頭頭是道。
說了好一堆誇人外貌的話,偶爾再加幾句二人相配的話,成功把應冬哄開心了。
“想不到師妹你還挺有眼光的。”應冬很是滿意。
江與星:“……”
應冬收起了包裹房間的絲線,不過并沒有解開孟紅魚身上的束縛。
“師妹,你退出師門後,便一直在青浦鎮?”
話題突然轉變,讓孟紅魚有些措手不及,“啊、啊,是的。”
應冬問:“那你應該知道傳言鎮上鬧妖的事情吧?”
江與星看他,原來這才是他的目的。
孟紅魚點點頭:“是的,鎮上有妖,不過我也不太清楚……我一直待在家裡,得知師兄的消息後才出門。”
“你可知是什麼妖?”
孟紅魚顫了顫眼睫,說:“不知道,我沒有關注過。”
應冬看着她,顯然不相信孟紅魚的話。
但他沒有過多追問,反而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既然你一直待在青浦鎮,怎麼附近有沼澤你都不清楚?救人還把自己搭進去了。”
話題又迅速轉變,孟紅魚隻好下意識回答:“我,我不怎麼出門,沒有來過外邊這圈,本來是怕你追過來,想繞路回家的,沒想到……”
這理由顯然漏洞百出,但他面上還是接受了這個說法。
“我想去師妹家裡拜訪,方便嗎?”
孟紅魚又懵了,道:“能、能說不方便嗎?”
應冬和善地微笑,說:“不能。”
“那就、方便的吧。”孟紅魚小聲說。
晨曦破曉,薄霧缭繞在青瓦白牆間,朦胧又帶着些許潮濕。
應冬依舊帶着僞裝背上江與星,走在青浦鎮的街道上,為了不引人注目,江與星的那身嫁衣已經換成普通衣衫。
孟紅魚低垂着頭走在他們前面,視線隻看着地面,根本不看四周一眼。
應冬注意到她的異常,并沒有說話,隻光明正大掃視周圍。
行人與攤販來來往往,吆喝叫賣聲沒有停歇,偶爾能聽見争吵,一副普通小鎮的模樣。
漸漸的,周圍的聲音遠去,孟紅魚将他們帶入了一處偏僻安靜的地方,這兒的人很少,房屋也稀疏。
直到在一間比較破舊的屋子前停下,孟紅魚出聲:“到了。”
她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走進後是一片前院空地,空地上種着一些蔬菜,綠油油的看上去格外鮮嫩。
應冬看着孟紅魚走進了前面的主屋,腳步卻停下沒有跟上。
因為他聞到了熟悉的蘭花香味。
背上的江與星開口道:“放我下來。”
應冬順勢放下,不過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意思是不會讓他離開身邊。
江與星看了眼手腕上白嫩的手指,都握不全,指尖泛着粉色,看上去既脆弱又容易掙脫。
他擡眸逡巡一圈,眸色漸深。
這裡被精心打理過,十分有生活氣息。
應冬擡手,放出絲線如活物般遊弋進入各個屋内探查。
這時,孟紅魚像是突然想起落下了倆人,回頭走到門前,蹙眉看着四處散落遊移的絲線,有些不滿道:“你這是怕我這裡有什麼埋伏?”
應冬哼笑一聲:“謹慎為上。”
孟紅魚伸出雙手,袖子滑落,露出纏繞其上的白色絲線,“都已經被你控制了各處命脈,若是真有什麼,你大可以直接取我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