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道的面條混合着彈牙的豬肉丸,令人回味去窮,明明是第一次吃到這種食材組合,味道卻無比熟悉。
王侍衛也樂了,調侃道:“這如意酒樓的錢掌櫃是不是看上你了?第一次見面,你們二人就拉拉扯扯的,現在還給你專供菜品。”
“别亂開玩笑,影響錢掌櫃的名聲。”趙鑫順嘴上這麼說,可是回憶起兩人見面的樣子,心下也懷疑是不是小姑娘喜歡他。
“這有什麼,你真是個死腦筋。我看你們一個郎有情,一個妾有意,不如我幫你們湊個機會?”王侍衛挑起眉,沖着趙鑫順暧昧地笑笑。
“不用,我已經有娘子了。”雖然還沒有線索,但是一想到自己可能已經有家室,有心愛的娘子在某處苦苦等待自己,他就對其他女子再無興趣。
“你那娘子又沒有下落,是不是真的存在都還不一定。”
劉侍衛也附和着:“是啊,上次我也托梅鎮的縣令查了這附近方圓百裡都沒有镖局,也沒有哪家走失男子。順爺,八成那隻是夢,你不是镖師,也不是梅鎮人,更沒有成過親。”
趙鑫順沉默不語,這和他前幾日他私下調查的結果一緻。
梅鎮雖然地處交通要道,百年前多流寇和山賊,當時隔壁鎮上确實有個镖局,可是五六十年前朝廷剿匪,梅鎮太平了許多,镖局也跟着破敗了,所以镖局的線索又斷了。
王侍衛看他不說話,便站起身壞笑着起哄:“順爺我知道你抹不開面子,我替你去找錢掌櫃,約她一起去看燈會。事成之後,不用謝我。”
趙鑫順連忙跟着站起身,想攔住他,可是王侍衛坐在門邊,早就蹦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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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如意正站在桌案邊,撥弄着算珠計算今日的收益,就看王侍衛滿面春風地晃到自己面前。
“錢掌櫃,你明晚有空嗎?”大概王侍衛平日張狂慣了,也不等郭如意的回答,又繼續說:“我兄弟趙鑫順約你明晚一起去燈會,錢掌櫃務必要賞臉啊。”
郭如意擡起眼皮,目中含着冰霜,她最煩這種油腔滑調還自命不凡的花花公子。
前世還好,如今披着錢大小姐的美人皮相,又恰好在适婚年齡,總有鎮上的鄉紳跑來酒樓糾纏她,如今又多了一個趙鑫順。
雖然他與自己的夫君非常相像,但是上次她已經用兩人熟悉的暗号确認過了,這個人并不是自己的夫君,所以對他的所有好感全部都被無情地收回。
“那可真是抱歉了,我要忙酒樓的生意沒空去燈會。”郭如意連看都沒看對方一眼,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她的拒絕剛好被趕出來的趙鑫順完整地聽到,縱然對她沒心思,但是被當衆拒絕,還是令人尴尬。
王侍衛這種花花公子早就習慣被拒絕了,完全沒放在心上,甚至不要臉地繼續纏着郭如意,“以前隻聽說錢掌櫃是病美人,沒想到還是個冰美人。”
他故意提高聲量,讓前堂的所有人都聽到:“你明明都特意給心上人準備了單獨的飯菜,現在是不好意思了,還是拿喬要他親自邀請你?”
郭如意聽到前堂的食客竊竊私語,心下着急,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她的夫君對水産不适應,喜歡吃豬肉,她為他準備了一輩子的料理自然是記得他的各種喜好,如今看到趙鑫順也不吃魚肉,便習慣性地準備了夫君喜好的菜品,現在卻被人當衆說出來取樂。
趙鑫順實際也有這樣的疑問,明明隻是才見過兩次面的陌生人,錢掌櫃卻熟知他的飲食喜好。
以往他在長公主府裡,一直被當做順手的工具一般,就是最信賴的長公主,相處最久的同僚也沒人注意過他的喜好,就算知道了也不會特意遷就他。
現在他卻被不算熟悉的女子細心地對待,說實話不開心是假的。
他不忍讓錢掌櫃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拍了拍王侍衛的肩頭,低聲說:“算了,你不要為難錢掌櫃。”
王侍衛可不願意輕易放棄,他無視了趙鑫順,繼續逼問郭如意,“錢掌櫃之前還拽着我兄弟不放手,怎麼現在又這般冷漠?”
果然這話一出,前堂的食客更是低聲讨論看熱鬧,好似郭如意就是個不知廉恥、又裝清高的浪□□人。
郭如意又羞又氣,想要反駁可是他說的确實是事實,那天是她在衆目睽睽之下拽着對方的胳膊不放手。
王侍衛看她好欺負,更加得寸進尺:“你不過是一個經營商戶的平民女子,配我們長公主的侍衛官,是你高攀了。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不要和順爺一起去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