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猖狂地笑着,“小兄弟,沒本事下輩子不要輕易英雄救美了,哥哥這就送你上西天。”
利刃深深紮進錢順的肩頭,他咬緊牙關忍受。
趁着山匪的注意力全在上半身,錢順用盡全身力氣,擡起腿奮力向山匪的裆下踹去,山匪沒有防備,痛呼一聲往後退去。
錢順這才從桌上起身,郭如意連忙走上前,扶住他。
“錢順,你打不過他的,算了吧。”看着他肩頭的血迹,郭如意着急地快要哭了,“不要硬撐下去了。”
知道她是好意,不過錢順還是輕輕推開她,“郭掌櫃,就當我是償還你的恩情吧。”
他看了看自己的肩頭,受傷的地方被砍去了一大塊肉,獻血直湧,可是他依舊站起身舉起刀。
山匪疼得龇牙咧嘴,怒罵着:“混蛋,你居然敢偷襲我,我一定要砍死你。”
“剛才你趁我不備先偷襲我,我才不得已出手。我們現在堂堂正常打一架,你要說話算話,我赢了就放了我們。”
“呵呵,臭小子,等下有你好看的,看招!”山匪再次舉刀劈過來。
刀刃相接,摩擦出的火光照亮了兩人。
山匪雖然刀法不精,可是力大如牛,普通人根本無法承受。
錢順肩頭受了傷,隻要稍加用力,獻血就不斷湧出,而且他感到左手脹痛發麻,整個身體都不斷顫抖。
山匪早就發現了,他冷笑着:“若是你是個健全之身,恐怕我早就死在你的刀下,可惜你隻有左手,看你能奈我何。”
身體的劇痛讓錢順的大腦無比亢奮,腦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赢下這局比賽,保住郭如意,保住酒樓的衆人。
他腦中隻有這個執念,任憑山匪再怎麼辱罵嘲諷他,他似乎都聽不進去。
漸漸地,原本處于下鋒的錢順将刀刃反壓在山匪之上。
山匪幾天沒吃東西了,原本是打算搶了錢财趕緊離開,沒想到遇到錢順,一開始以為對方很好對付,沒想到他這麼耐打,山匪的身體逐漸無法承受。
錢順用刀将山匪逼到門柱前,他的身體前傾,肩頭的血迹順着刀柄流淌到山匪身上。
山匪無力支撐,再這樣下去,自己早晚會被砍傷,這麼個大冬天若是帶着傷流落荒野,恐怕是會被野獸循着血迹追來叼走。
他隻好厚着臉皮求饒:“小兄弟,我認輸了,是我狗眼不識泰山,沒想到小兄弟武功了得,我打不過你,饒了我吧。”
錢順逼問道:“放過你,你會立刻從酒樓離開嗎?”
山匪現在态度極好,他連忙點頭同意,“我立刻走!絕不拿你們的一點東西。”
他看錢順并沒有收手的打算隻好賣慘,“今年收成不好,我一家妻兒老小都餓死了,我實在餓昏頭了,想着自己會點三腳貓功夫,才出此下策,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山匪說的沒一句是真的,可是錢順卻聽信了他的謊言,他猶豫着收回了手中的刀。
山匪松了口氣,正要起身,錢順又拿刀抵着他的脖頸。
山匪快要吓哭了,“好漢爺饒命,我真的不是壞人,我向天發誓。”
錢順冷冰冰地命令着:“把你身上的武器都拿出來,丢在地上。”
山匪抽出自己身上攜帶的砍刀、匕首,全部扔在地上。
錢順将武器踢向遠處,這才收回刀,“就算你遭受饑荒,也不該走上這條路。今天我饒你一命,若是再讓我遇到你為非作歹,我絕不饒你。”
山匪連忙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謝謝好漢爺,我記住了,我再也不做壞事了。”
錢順這才放松下來,他轉過身脫力地走向郭如意。
郭如意臉上挂着淚,她伸出手想要扶住踉跄的錢順。
這時山匪從靴子裡抽出一個暗器,直接朝錢順扔過來,“小子,你太天真了!今天爺爺就給你上一課,不要輕易相信敵人。”
錢順經曆過無數次的暗算,自然輕松躲過,可是有一枚暗器直直朝着郭如意的面門飛來,他隻好用自己的身體擋住。
暗器刺穿了錢順的右肩胛骨,他痛苦地叫了一聲,然後就倒在了郭如意身上。
郭如意看到錢順在自己面前受傷,下意識地伸出手緊緊抱住錢順,整個人被錢順身體的重量壓着倒下來,她癱坐在地上,懷裡緊緊抱着渾身是血的少年。
“錢順!”郭如意激動地喚着他的名字,可是少年并沒有反應。
山匪從地上站起身,他拍了拍弄髒的衣襟,猖狂地笑着:“我的暗器上有毒,短時間内他是醒不過來了。好了,小娘子,跟我走吧,我要把你賣個好價錢。”
郭如意氣得直罵他:“你言而無信!明明錢順已經赢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