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和我這種人講求信用,你們腦子有病吧?真是一群傻子。”山匪抱着肚子笑個不停,現在唯一的威脅錢順不在了,他開始變得肆意猖狂。
他撿起沾了血的刀,慢慢走向蜷縮在桌子後的衆人,郭如意抱緊滿身是血的錢順,癱坐在地上,似乎已經被吓傻了。
山匪扛着刀,樂呵呵地走到郭如意面前,“小娘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要麼你殺了這小子,我就帶走其他人,獨獨放過你,要麼你們就一起被賣掉。”
郭如意低着頭,并不看他,她輕聲安慰身後瑟縮的夥計們,“大家别怕,他不會得逞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老天爺不會見死不救的。”
“都這時候了還要嘴硬,是覺得老子不敢動手麼。”山匪舉起刀,對準了郭如意的後脖頸,準備打暈她。
一串串利箭從屋梁上方射下,山匪被當場射成了刺猬。
他驚訝地揚起臉,看向屋梁,那裡不知何時蹲坐着幾名捕快,他們舉着弓箭,正死死盯着他。
山匪倒下前,看到了郭如意眼中堅毅的目光,原來她早就派人去叫了捕快,一直在等自己走進射程範圍。
看到窮兇極惡的山匪終于咽氣了,幾名捕快才跳下來。
郭如意把臉埋進錢順的脖頸,哭訴着:“你們來得太晚了。”若是早些來,錢順就不至于受到傷害。
*
錢順這次又昏迷好幾日才醒過來,他苦笑着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樹枝。
小二進來幫他将肩頭的麻布換下,“你總算醒了,這幾日掌櫃的一直守着你,你要是再不醒,估計掌櫃的也要倒下了。”
錢順驚訝地看着小二。
小二說:“你看我做什麼,現在你可是酒樓的貴客,酒樓的英雄,掌櫃的親自照顧你也不奇怪吧。”
錢順心中樂開了花,可是臉上依舊是冷酷的模樣,他輕聲說:“可是我也沒做什麼,我都沒有幫到大家。”
“誰說的,若不是你拖住了賊寇,恐怕我們在捕快來之前就被他殺了。”郭如意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
小二站起身,将床邊的位置讓給郭如意,臉上帶着不明意外的笑,快速溜出了客房還帶上了門。
郭如意接手了小二的工作,小心地拆去麻布,又為他纏上新的。
錢順抓住她的手,“你回去休息吧,看起來好憔悴。”
郭如意停住手,回頭轉向了銅鏡,“我好幾天沒休息了,臉色一定不好看,吓到你了吧。”
“不,很好看。”錢順脫口而出,随即就後悔了,可是話已經說出口了,索性厚着臉皮繼續說:“你一直很好看啊,比我見到的任何人都好看。”
郭如意雙頰绯紅,不敢轉回去面對錢順。
她不是感受不到錢順對她的心意,可是她一直忙于酒樓的事務,從未想過自己的終身大事。再加上錢順一向不敢直接表露心意,總是含糊其辭,所以郭如意也從未正視過。
現在突然鐵樹開花,她卻不知道如何回應了。
錢順似乎也感到了此刻的尴尬,他看不到郭如意的表情,不知道此刻她羞澀的心情。
自己的表白被無視,他感到失落,立即換了新的話題:“郭掌櫃,我知道我留在酒樓能為你們做什麼了。”
郭如意轉過身,臉上還有些紅,她低着頭不敢看他,“做什麼?”
“我可以留下來做你們的護衛,這樣再也不會有人敢欺負你們。”錢順自信滿滿,他雖然斷了手,但是隻要多加修煉,他的左手也能用刀。
“哪有酒樓會雇傭護衛,我們又不是達官貴人。”郭如意想了想,“不如叫管事吧,反正你基本上什麼活都做過了,可以幫掌櫃的分攤雜務,遇到危險還能挺身保護大家。”
“好啊,我以後就是酒樓的錢管事了,我終于派上用場了。”錢順難得露出了笑臉,“掌櫃的,以後請多多指教。”
郭如意偷偷看去,少年有顆小虎牙,笑起來還帶點孩子氣,她剛降溫的臉龐不争氣地又燒紅了。
“你别叫我掌櫃的,叫我意意就好。”
這不是閨名嗎?郭如意居然允許他這麼親密地稱呼她。
“我直接叫你的名字感覺好生硬。”郭如意輕聲試探着喚他,“順哥?”
自己的名字從少女柔軟的嘴唇中吐出,再用同樣柔軟的聲線念着,錢順感覺身體已經酥了半邊,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在夢中。
他狠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很疼,是現實。
郭如意看他沒反應,略有些委屈地又喚了一聲:“順哥?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