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折騰了很久,烏修月半夜要了好多次水,她一直照看着,生怕醒來看到一具屍體躺旁邊。暗衛都換了一班,她還沒睡。她是真服氣自己,竟然沒有撂擔子跑了。
醒來的時候,已日上三竿。
姜鴉隐隐約約聞到了一股粥的香氣,她還以為自己在夢裡。
昏昏沉沉摸了摸身旁人,卻撲了個空。
她瞬間驚醒,頭發散亂地坐起來,嘴唇輕抿:“人呢?”
還沒好就下床,真是不要命了。
姜鴉氣呼呼地下床直奔木門,剛要奪門而出,就聽到屋外的聲音。姜鴉手指頓住,趕緊貼在木門上側聽外面的對話,說不定能聽到一些機密消息。
“溫苦,五長老準備好了嗎?”
“已準備妥當。”一個男人的聲音向他報告。
姜鴉聽得迷茫,準備什麼呀?這又關五長老什麼事?她總覺得有點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咳咳,那我就放心了。溫苦,昨晚刺殺的人是誰派來的?查到了嗎?”烏修月有些受不了風,咳嗽了幾聲。
“禀報少主,是楚墨一派。”
瞎說!
明明小師妹都發動暗殺榜去刺殺秦王了,好大一口屎盆子扣他們身上。
姜鴉捏着拳頭,身體顫抖。她控制着剛升上來的邪火,靜待他們繼續談論消息。
“……你确定?”烏修月聲音裡不太相信。
總算有一個明白人,那個冒名頂替的一定不是楚墨。
“那人少主你剛碰過,正是昨天與您競拍的人,他妄圖搶到鲛珠,派來的手下有會機關術的,我等有人認出來了,後半夜也将人抓住,正關在拍賣行中,您是否需要去看看?他自稱是楚國慶王,我等拿不住主意。”
姜鴉感到頭疼,那個破珠子就真有這麼大的威力嗎?連一個皇家貴族都為之折服,不就是一個虛無缥缈的傳說嗎?
“暫時不用了,先關着吧,随他折騰,不用管。我還要和夫人回去祭祀,過了祭祀以後,晚上再來看他。”烏修月漫不經心地說道。
“是。我等明白了,會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姜鴉差點以為他要進來,正準備回床上裝睡。
“那個蠢貨回秦宮了嗎?”
“福管事弄得半廢回去,因此還告了少主一狀,秦王态度不明,以及他的背後之人是……夏姬。”
“早有所料,這事就這麼算了,秦王可不會管。”烏修月噗嗤一笑,“打了主人牽隻狗來吠叫,她記恨了我這麼久,還舍得派個蠢貨來惡心我。”
姜鴉默默記在心中——夏姬。
溫苦沒做評價,恭敬地在一旁煮粥。
烏修月從搖椅上起來,踱步到旁邊,“煮熟了嗎?夫人應該快醒了。”
姜鴉趴在門上聽見,心裡泛起了一絲漣漪,還知道要給她做朝食。
“可以了。”溫苦盛好以後交給他。
“行了,你下去吧。”烏修月揮揮手,拿起碗。
溫苦正要退下,“等等。”
“少主可還有事?”
“你以後戴上面具,離她遠點,非我召喚不得出現。不準!絕對不準出現在她面前!”烏修月看着他那張臉很是防備。
溫苦面色一僵。“是。”
像他這樣的人,怎麼會得到少夫人的注視,隻不過看他可憐,面善心慈。
“少主想多了。少夫人的心中隻有你。”
“那是自然,我隻屬于她。”
溫苦不語,他好像不是這個意思。
胡說八道!
姜鴉用力捶了一下門。
烏修月神氣地籲了一口氣,突然背後一響,門從裡面掉下來了。
灰塵散去,姜鴉踉跄一下,冷着臉站好,一句話也不說,立馬轉身回頭。
落在了兩人的眼裡,有一股淡淡的絕望。
門被她推倒了!
烏修月呆滞了一秒,拿着粥趕緊追上去。“夫人!等等我呀。”
溫苦沉默地把門立起來,想要安上去,無從下手。隻能去再找個木匠來處理。
姜鴉一進屋,就把頭埋在被褥裡,烏修月怎麼叫她也不應。
“小月牙,要不要起來喝粥?這可是我精心熬制的。”
姜鴉聲音悶悶地說道:“那明明是溫苦熬的。”
“……”烏修月咬着牙。
又是他!
烏修月沒灰心接着把碗放下,捂着胸口,聲音嘶啞:“小月牙,我怎麼覺得我的傷口好痛呢,你快看看……”
姜鴉兩眼無神地坐起來,狐疑地看着他:“我看你一點事都沒有,受了傷還惦記着一堆事,還有你不是插得右邊嗎。”
昨天把匕首拿走後,看了沒有任何機關,那一刀是實實在在插到,雖然不深。醫師也說他本就命不長,在這兒的百姓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