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郁：“那倒不必，你有這個精力，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你身邊有小男生小姑娘追你嗎？”

穆鶴庭依舊笑吟吟地：“我參加的美術社團裡，有個很可愛的學弟對我頗有好感，曾經約過我幾次。”

卓郁咀嚼的動作稍稍遲緩了些，他很快就笑起來：“好事，如果你不讨厭他，可以試着跟他多接觸一下。”

穆鶴庭：“我正有這個打算，剛剛他還給我發消息，說約我明天一起去看畫展。”

卓郁端起碗來喝湯，冷不防被燙了一下，他舌尖倏然一痛，驚得他立刻放下了湯碗。

卓郁捂着嘴，鎮定自若地說：“嗯，挺好的，去吧，記得打扮得帥一點。”

穆鶴庭給他遞了杯冷水：“會的，如果有突破性進展，我會第一時間通知郁哥。”

穆鶴庭站起身：“郁哥你慢慢吃，我不打擾你了。”

卓郁喝了口水：“好，再見，我等你好消息。”

穆鶴庭離開了卓郁的房間，卓郁面對着一桌沒動幾口的飯菜出了會神，最後哼地冷笑一聲。

穆鶴庭肯定是在跟他耍心眼，要是認真的話，就上鈎了。

卓郁夾了一筷子清炒時蔬，慢悠悠地吃掉。

他才不會上當呢！

五一假期第二天，卓郁起床吃早飯，但沒看見穆鶴庭。

卓郁問家裡的阿姨：“他是還沒起來嗎？”

阿姨回答：“小穆一早六點鐘起來，早飯都沒吃就出門了，說是和朋友一起，約着看畫展去了。”

“哦，知道了。”卓郁應着，漫不經心地小口啃着早飯。

他磨磨蹭蹭吃掉了一整根油條，半個茶葉蛋，兩個小籠包子，又跟丫丫玩了一會，這才掏出了手機，風輕雲淡地給穆鶴庭發消息：“畫展好看嗎？”

一秒，兩秒……足足一分鐘過去了，穆鶴庭都沒回消息。

卓郁收起手機，回房間換衣服，背着電腦包出了門。

卓郁開車回了學校，他假期也沒有什麼出去玩的打算，不出意外，他會去實驗室找個僻靜的角落學上一整天。

卓郁一到實驗樓，在電梯裡碰見了方之晗，方之晗熱絡地跟他打招呼，卓郁禮貌性地笑了笑。

從前他跟方之晗關系不錯，二人同在一個項目組，也是經常一起的學習和飯搭子，但是自從卓郁知曉他的身份後，便有意地疏遠了他。

這次也不例外，打完招呼後，卓郁就把頭扭向了另一邊，本能地抗拒跟方之晗有進一步的接觸。

但方之晗并沒有被疏遠的自覺，他依舊像從前一樣想跟卓郁套近乎。

隻是這次他一轉臉望向卓郁，剛要沒話找話聊點不鹹不淡的話題，便瞳孔地震，他驚恐發現卓郁耳後的脖頸上有一片醒目的紅痕。

像是吻痕一類的東西。

方之晗在電梯到達的前幾秒，終于鼓足勇氣問了卓郁一句：“你是不是最近過敏了？”

卓郁詫異地瞥了他一眼：“沒有啊。”

方之晗擡手推了推眼鏡，牽強地扯出一個笑來：“沒有就好。”

他向卓郁發起邀請：“假期裡沒什麼人，我有個DDL要趕，能跟我做個伴嗎？”

其實做伴也不過就是待在同一個機房裡，各幹各的，所以卓郁并沒有拒絕。

卓郁在實驗室裡找了一張寬大的桌子坐下來，起碼能容納四個人的那種，方之晗便見縫插針地坐到了他的身旁。

卓郁沒急着開電腦，而是摸出手機看了一眼微信聊天界面。

他半個小時前發的消息，穆鶴庭至今沒回。

穆鶴庭不回，卓郁是絕不肯多說一句的，他給手機放到一邊，打開了電腦。

随後他就對着程序代碼的界面發了許久的呆。

方之晗手指在鍵盤上敲敲點點，不經意間一瞄卓郁，留意到他今天狀态不對，輕輕用胳膊肘碰了碰他：“想什麼呢？”

卓郁猝然回神：“沒，沒想什麼。”

方之晗盯着他的臉，忽而别有用心地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戀愛了？”

卓郁警覺起來，微笑着回答：“我成天不是上課就是泡實驗室，哪來的時間談戀愛？”

方之晗笑而不語，轉過頭去繼續寫他的代碼。

卓郁這邊也是即将要投入進正事中，隻是餘光一掃，放在一邊的手機屏幕驟然亮起。

穆鶴庭回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