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鶴庭也愣住了,他兩條眉毛一揚,伸手就給飄落在卓郁頭發上的一片花瓣摘了下來。
指尖夾着花瓣往回收的手,輕拂過卓郁的眼鏡鍊,他被卓郁捂住的雙唇微張,呵出了一口氣。
溫熱濡濕,卓郁快速抽回手,穆鶴庭笑吟吟地說:“你們兩個都戴眼鏡,談戀愛接吻不方便。”
卓郁将被穆鶴庭呼吸燙到的手攥成拳:“可以摘了眼鏡再親。”
穆鶴庭戲谑地問:“兩個近視眼,摘了眼鏡,親得到一塊去嗎?”
卓郁轉身繼續走:“我以前高中的時候就近視了,親你不是挺準的?”
穆鶴庭站在原地,将指尖夾着那片花瓣印到唇上,輕輕一吹氣,花瓣悠然飛起:“這倒是。”
“那年我們在圖書館刷題,我睡着了,郁哥偷親我,确實親得挺準。”
卓郁走得更快了。
他找到自己的車,習慣性坐上駕駛位,系安全帶時想起來穆鶴庭這個司機也在,便爬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剛要坐好,又想到這樣挨着穆鶴庭坐未免有些近了,于是就再度起身,想從前排兩個座椅中間,翻到車廂後排。
因此,穆鶴庭一拉開車門,率先看見的是卓郁卡在座椅中間的半截身體——又細又長的兩條腿,和弧度完美的屁股。
穆鶴庭義正言辭:“郁哥你這是幹什麼?”
卓郁一手撐着後排車座椅,另一隻手伸到後面拽自己的背包,正是窘迫的時候,面紅耳赤:“滾出去!”
說完就更加用力地拽了下包,座椅中間的縫隙很窄,卓郁自己是完全可以擠過去的,但是卓郁忘記了自己還背着電腦包,電腦包外側的水杯,角度剛好,嚴絲合縫地挂住了。
穆鶴庭探身觀察了一番:“原來是卡住了,我一打開車門就給我看這種好東西,我還以為是郁哥吃醋吃昏了頭,打算色.誘我。”
卓郁惱羞成怒:“滾呐!”
穆鶴庭:“我這時候滾了,郁哥怎麼辦?”
卓郁不說話,臉扭向了另一邊,穆鶴庭單膝跪在駕駛位座椅上,雙手一伸托住了卓郁的胯骨。
穆鶴庭喟歎:“郁哥腰這麼細,不應該卡住啊,讓我看看是哪裡的問題。”
卓郁:“你快點!”
穆鶴庭一通檢查,很為難:“找不出原因,郁哥要不然你堅持一會,我把車開去4s店?”
開去4s店丢個更大的人,卓郁聽完後又急又氣,擡起上半身就要收拾穆鶴庭,穆鶴庭見機行事,趁着卓郁身體角度變化,将背包托了一把,薅着背帶給他扯下來了。
卓郁一下子坐回了駕駛位!
穆鶴庭手一揚,給電腦包扔到了後排座椅上,對着卓郁露齒一笑,面頰上又顯出了圓圓的酒窩。
穆鶴庭邀功似的:“郁哥,你打算怎麼謝我?”
卓郁長腿一伸,一腳給穆鶴庭蹬了出去,拽上車門束上安全帶,踩着油門開上車就走了。
他一口氣把車開出了校門,最後在路邊緩緩停靠。
卓郁降下車窗,摘了眼鏡,摸出煙盒抽了支煙叼在嘴裡,在車裡翻了半天都沒找到打火機。
正煩躁,有個人影遠遠跑來,停在了卓郁的車窗外,卓郁一偏頭,就聽見噌地一聲,一隻扁銀盒打火機口冒出來一簇幽藍漸變橘紅的火苗。
卓郁擡頭,穆鶴庭一手撐在車門頂,另一隻手按着打火機給卓郁遞火,半弓着身,呼吸還未平複下去。
卓郁叼着煙靠近了引燃,穆鶴庭咔哒一聲關上打火機蓋。
卓郁吸了一口,徐徐地吐出口中白煙:“上車!”
穆鶴庭聽話地繞到另一邊,坐上了副駕駛,關車門系安全帶:“我沒抽過女士煙,郁哥能給我嘗嘗嗎?”
卓郁把煙盒扔給了他,兀自抽着煙冷靜。
但身邊的穆鶴庭接過煙盒後,卻遲遲沒有動靜,卓郁回頭看他,就見穆鶴庭拿着煙盒,仔細地端詳起了包裝。
“薄荷荔枝味……”穆鶴庭問,“聽起來味道會很清新,很甜美。”
卓郁不語,将煙卷遞到唇邊又吸了一口,煙氣在口腔中,盤旋着将吐未吐時,穆鶴庭偷襲了他。
卓郁完全沒有防備,穆鶴庭直接雙手捧住他的臉,頃刻間使他面對了自己,随後雙唇就貼了上來。
卓郁驚得瞬間張開了雙唇,一口白霧被渡進了穆鶴庭的唇舌之間。
穆鶴庭猛嗆了一下,立即扭開臉,咳嗽了起來。
回過神來的卓郁終于露出了笑臉,他得意地夾着煙大笑,笑了足足一分鐘,笑夠了問穆鶴庭:“甜嗎?”
止住了咳嗽的穆鶴庭,眼裡都有了水光,他也笑,賴皮臉:“剛才還沒嘗仔細就被嗆着了,甜不甜得再嘗嘗才知道。”
卓郁又吸了一口,把燃了一半的煙卷丢出了車窗外,欠身朝着穆鶴庭湊了過去。
那一秒他們的雙唇間隔隻有幾公分,卓郁對着穆鶴庭的臉,吹出了最後一口煙。
白霧缭繞裡,穆鶴庭捏着卓郁的下巴再次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