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課昨晚上餓過頭了,今早自然也沒有太想吃。
但還是得吃,不吃早餐要得結石,老媽說的。
他們的早餐都由家裡的頭号勞動力老陳總煮,早上七點準時開餐,酸辣面,亘古不變的菜單,後來老媽吐槽過單調,會多一個雞蛋或者雞腿。
為了煮早飯,老爸往常七點就醒了,七點半的時候大家都準時圍着桌子開飯,陳課生物鐘一向很準,都是七點左右,左。
“旺仔這個勢力小人!哦不,小狗。”
走下一樓,陳課朝廚房瞅,此狗端正地坐在老爸腳邊,臉仰着。
陳課走過去半蹲着,扯了一下它的臉頰,然後坐回了餐桌。
扭頭一看,狗子依舊深情地看着他老爸,沒有動過,“真是沒皮沒臉的,”他吐槽。
“那是因為别人比你勤快,”老媽端着面條從廚房走出來,“自己去端,一家幾口就你最懶。”
“那我也不懶了,讀書的時候我都五點就起床了,”陳課單手捧着臉。
老媽又進廚房端了一盤白水煮雞蛋出來,“不該嗎?狗都比你勤快,我這個地天天都得拖。”
“不是有阿姨嗎?”陳課順着椅子坐下。
老媽拍了一下他的手,“阿姨被你懶走了,自己去端面!”
陳課賴着沒動,繼續拿起筷子,“老爸端出來了,嘿嘿。”
“真的懶得要死!”
老爸一手一碗面條端出來了,又倒回廚房給狗拿碗。狗腿子跟前跟後,忙活得不得了。陳課往狗碗裡看了一眼,白水面條雞蛋和青菜,也是一樣都沒有少,甚至還加了幾塊雞胸肉。
“腿放下去!”老爸呵斥他。
陳課乖乖把腿放下,踩在了狗背上。
老爸坐下的時候,大家都拿起了筷子,陳課挑着面條呼噜兩口就吃了小半碗。
酸辣面是真的開胃,味蕾一下就被打開了,他又哼哼哧哧地把湯都喝完了。
“吃豬食一樣,”擡頭的時候,發現老媽一遍剝雞蛋一邊看着她,“我看你是不是長胖了?”
“歐?是嗎?”陳課夾起丢進碗裡的雞蛋,抓了抓肚子,沒抓起來,“不能吧,我肚子上隻有腹肌。”
老媽擡手抓了一下他的臉,陳課嫌棄地拿手搓臉。
“臉和手臂絕對是胖了,之前是瓜子臉,現在臉頰上還有兩坨肉,那就是虛胖了。”
“……可能吧,”陳課說:“壓力胖過勞肥,我們高二的課也不輕松。”
老爸擡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陳課越過這個話題,“也有可能是因為夜熬多了。”
他也是不自然地提到了,本來一個學生的壓力也隻有學習,目前為止。
“哼,什麼時候是瓜子臉?我看是南瓜子!”老爸一臉不屑,用筷子把碗裡的蛋夾成兩半,把蛋黃放到了狗盆裡。
“……”
整個早飯吃得很快。
老爸吃完飯就去上班了,老媽拉着旺仔出去遛彎。
還在洗碗包括要洗狗碗的陳課真的懷疑這條狗子已經取代了他的地位,在家排行老三。
哦不,老四了,前面是他的鐵血精英陳美麗姐。
陳課心甘情願地洗完碗,拿了老媽切好的蘋果準備回去睡回籠覺。
“你必須陪我去訓練,”電話裡,周明川說。
陳課躺在床上舉着手機,電話被切到了後台,他開着小程序在挖礦,“你都要去其它班了,我為什麼還要陪你去?”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周明川義憤填膺道:“是誰在你胃病的時候陪你去醫務室,是誰在學校後門陪你輸液給你望着進度,是誰!?”
“你但凡少吃我一口熱狗呢。”
周明川:“滾!”
話雖如此,陳課翻了個身趴着,“你們下周就要打比賽了,現在才訓練,來得及嗎?”
“不是不關你的事兒嗎?”周明川,“閉上你的烏鴉嘴吧,我們是打遍天下無敵手。”
想到什麼,陳課問:“我記得好像是和二中三中還有六中進行決賽是吧?”
“對!”周明川,“你看看,你都不關心我,怪不得我要離你而去,去二十二班。”
話題又轉了回來,陳課冷笑一聲:“關心你你就不去了?”
周明川“……那不行!”
“虛僞!”陳課又在床上滾了一圈。
又被清空了金币,陳課放下手機,想到什麼,他問:“22班的人去不去?”
周明川一秒鐘理解到他的意思,“他不去,你放心。那個書呆子他會什麼啊?”
“還沒去22班就打入内部了?”陳課思考了兩秒,笑嘻嘻地說:“成,你們是不是今明都要訓練,我來給你送水!”
一中是個追求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學校。
每年積極參加各種校運動會聯賽,舉辦藝術節,就算是高三了也會要求參加。
大多數人評價一中的學生,腦子好,做什麼都好。
然而陳課認為自己可能就屬于例外腦子不好,運動不好,什麼都不好的人。
“他們還沒到,要先玩兒一下嗎?”周明川抱着一個球,從遠處哼哧哼哧地跑過來。
他今天穿了一身紅灰色的球衣,從側面一看,完全能看個透心涼,還好周明川身材還可以,是個精壯的漢子,不然這個一眼看清的服裝,屬實有點兒辣眼睛。
陳課接過周明川拿過來的球,又嫌棄地給丢了回去,他擦了一下手,“你們大概多久結束?”
周明川看了一下手表,“三點鐘開始,多少也得打到五點多去了。”
“那麼久!”陳課皺眉往遠處看了一眼,“我看你們都不是來打球的,是來聊天的。”
訓練場地是在南橋頭的體育場,排球場在最裡面的露天區,外面是羽毛球和籃球場,陳課坐在羽毛球場旁邊的陰涼處,一群人在那裡圍着很久了。
陳課看那半天沒有散開,擠在一起的腦殼,吐槽,“人大會議都開不了他們那麼久。”
“商量技巧呢,還沒開始,”周明川說:“你要是無聊就跟着去颠颠球吧,算了,你運動細胞根本沒有。”
“找死是不是!”
周明川:“實話嘛,是不是。”
“滾!”
陳課讨厭一切出汗運動,衣服每次都搞得濕淋淋的就不舒服,等周明川跑遠之後,他就兩長腿一撐,靠在了網子上摸出手機繼續挖礦。
今天的太陽非常歹毒,出門打球的時候,陸傳江把壓箱底的防曬衣摸出來了。
“你這顔色……”高高兩根手指搓了一下他的衣服,“不太像你風格啊。”
陸傳江白了他一眼,低頭發信息。
他今天穿了綠白邊兒的球衣,一套,下邊兒是短褲。校球隊發的,當然球衣裡面穿了一件白色的老頭衫。紫色的防曬衣松松垮垮地被套在外面。
是很熱,陸傳江走了一半就把防曬衣脫下來放手腕了。
“怎麼又脫了?”高高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