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陳課沒怎麼打過架,小時候他都是純挨揍的那一款,不過這也應該是被她姐訓練出來了反應能力,總的在動手上面沒太吃着虧。
就算吃了虧,學他姐的,逮着人就一頓咬。
排球比賽倒不會因為楊烨行的手受傷停止,每個球隊都有替補,不過日常是不會換主攻手。
周明川昨晚給他發了一個晚上的信息,兩個人都躺在寝室,相鄰床位,拿着個手機對着臉。
笑聲都不敢太大。
走廊上還有一些因為熄了燈被迫去外面趕作業的人,雖然聽到了不怎麼會說,但怨氣充滿走道,整個走廊像校園鬼片一樣。
後半夜他倆聊累了躺一個床上看綜藝。
笑得整張床都在抖。
“你會換宿舍嗎?川兒。”
“不換,”周明川笑嘻嘻地說:“說不定改天又下來了也不一定。”
“指望點自己好的吧。”
“哈哈哈哈。”
對面床的室友,“你倆聲音小點兒啊喂!”
“噓……”
直到早上出發的時候,周明川看着都沒有多緊張。
打完這場比賽周明川就要去22班了,相比起打球,陳課覺得他更在意的事他要去22班的事情。
盡管陳課總是在周明川面前輕描淡寫,但他不得不承認,這個事情讓他的情緒有了不小的起伏。
陳課曾經有過這麼個朋友,跟周明川不一樣,但一樣的是,那個朋友也在22班。
-“我們輸了。”
周明川發來語音的時候,下午第三節課剛剛下。
-“陸傳江真的太猛了,我說實話。”
陳課疑惑:你們以前沒和他們打過?
-“打過!但是今天太猛了,他們啦啦隊的聲音都比我們這邊大,簡直震耳欲聾,要不是我們沒了主帥,哎!”
陳課:你們不是有替補嗎?
-你懂主帥的含金量嗎?不,你不懂!
陳課不懂。
陳課這個萬年懶貨,覺得打不過這好像是意料之中,畢竟對方一個球隊裡面一傳二傳都是體特,打不過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陸傳江打架的時候也很猛。
嘶……是真的很猛。
班上的同學像是長闆凳上了一樣,要麼趴着睡覺,要麼就是坐着寫作業。
陳課朝着窗外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整棟高三的樓顯得死氣沉沉。
周明川又發了視頻過來陳課起身去了小賣部,蹭了個網,打開了視頻。
不知道為什麼,在視頻裡看到陸傳江的時候,那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隻剩下了熟悉。
——這是一個極度光明正大的偷拍角度,一群人在球場邊緣擁護着陸傳江,呐喊聲相當大。
陳課愣了一下,雙指把鏡頭調大。
捕捉到了那麼一絲異樣。在此之前,陸傳江在他眼裡是冷酷的,不近人情的,暴躁的。
但此刻的陸傳江眼位微微往下壓,露出了一個很舒心,也很意氣風發的微笑。
之前在陸傳江身上的那種克制的壓抑,蕩然無存。
陳課:你們多久回來?
-晚一點吧,約了對方球員一起吃飯。
他們打球的地方挺遠的,回到學校的話應該也是放學了,況且為學校出征,為了不讓大家說一中的學生頭腦發達四肢簡單做出的努力,學校也挺寬容的,本意是給他們放了一天假。
陳課趴在桌子上,四周都是結伴而來吃東西的學生。
陳課:那行吧,給我帶好吃的,我要吃燒烤。
周明川那邊秒回。
-成,不過我們估計得晚上了,你要不下了課一起來。
陳課:晚自習那是能逃的嗎?
-說得你像沒逃過似的,别把自己在老師心目中的份量看得太重了,OK?
-快來,在東城中央。
陳課:成,下課就來。
考慮到周明川快去22班了,陳課還是挺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時間的。
周明川亦是如此。
受傷的楊烨行出現在了現場。
“你們隊長怎麼來了?”周圍的人都穿着球服,就陳課一個人穿着校服外套。
這兩個隊的人在圓桌一邊坐了一半,鴛鴦鍋似的。
“楊烨行嗎?”周明川說:“拜托,他是隊長诶。”
陳課一掌招呼上他的手臂。
周明川一邊揉恢複了正常的調調,“來指導啊。”
據說楊烨行的手傷得很重,直接影響了這次月考,但其實考不考都知道,因為他一直是撼動不了的年級第一。
隊長來看比賽本來是很正常的事情,但陳課擡眼,看到了對面坐着的,肩并着肩,有說有笑的楊烨行和陸傳江,頓時覺得楊烨行來的目的也不是看比賽了。
“要A嗎?到時候多少錢我轉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