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讓護工幫我洗。”衛嬌電重複道,仍然攥着他手不放開,不太能牽住整隻手,隻能勉強攥住幾根手指。
“理由?”韓敕任她牽着自己的手,擱腿上沒動。
她身材好,個子不小,腿長,坐下來顯得人很小一個,肩頸縮着,害怕的樣子。
“護工熟悉操作。”衛嬌電不假思索道。
“我不會傷到你。”韓敕說。
“可是……”她低着頭,手指絞着他的手指,低聲說,“雖然……你說我們是……夫妻,但我根本不知道真假啊,誰知道你有沒有……騙我?”
“你沒有求證你外公?”韓敕聽她聲音被切割成碎片似的,斷斷續續,聲音跟思緒的拉鋸戰。
“我看得出來,”她低迷一笑,“外公有事瞞着我,隻是不确定包不包括這一件。”
“而且,我雖然不記得長大後的事,但我覺得我應該……”她擡頭看了看韓敕,似乎感到困惑,頭顱往下栽,臉上的迷茫淋漓盡緻,“不會嫁給太好看的男人,媽媽說了,長得好看的男人都不老實。”
“媽寶女啊?”
“外公也是這麼說的。”她回。
韓敕感覺好笑:“你都不喜歡醜東西,又怎麼會喜歡醜男人,你不覺得你行為邏輯矛盾嗎?”
“這是兩碼事,喜歡是喜歡,婚姻是婚姻。”衛嬌電不覺得矛盾,她鄭重其事道。
“但我是你選的,這又怎麼說?”韓敕說。
“怎麼可能?不可能。”她大駭,堅決否認。
“怎麼不可能?”韓敕沒想到她反應會這麼大。
“因為你不在我擇偶标準裡啊。”她說着話,打了個哆嗦,連帶着聲音都抖了一下。
室内開着恒溫,她複健完出了一身汗,此刻皮膚散完熱,溫度下去,她又覺得冷了。
“我們是夫妻,我不能看你身體,護工就可以了?”韓敕轉身又試了遍水,将冷水的水龍頭關了,剩熱水再放一會兒。
“這能一樣嗎?護工是護工,她們是在工作,而且她們是女人,你是男的。”衛嬌電摩挲着雙臂,試圖産生摩擦自熱。
“我是男的。”他點點頭,轉過身來,兩手撐在她兩邊,湊得很近,“我親你的時候,你怎麼不推開男的?”
“……那怎麼能一樣呢?”衛嬌電覺得他又快要親上來了,下意識縮着脖子往後退,“接吻而已,就算不是結婚的關系也可以接吻啊……你笑什麼?”
衛嬌電莫名其妙地看他。
韓敕說:“你好開放啊,沒有确定關系就可以接吻?”
“最終解釋權歸我。”衛嬌電才不管什麼行為邏輯不邏輯,擡起手來擋他,“我要掉下去了。”
“好了,别鬧,待會要感冒了。”韓敕說,“我給你帶了份禮物。”
她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
“什麼禮物?”
“待會給你看,擡手。”
衛嬌電猶豫了一下,這樣顯得她好像被一份禮物給收買了,過了幾秒,卻還是聽話擡起手來。
“我們真的結婚了嗎?”她問。
韓敕“嗯”了聲,去卷她裙擺。
“我們為什麼會結婚呢?”她求證的眼神,終于認真的态度問他。
裙擺卷着往上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