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被锢在懷裡無法動彈,隻能倚靠聽覺去辨别,另一道呼吸倒是和睡着時差不多,差不多平穩,勻速,不受幹擾。
好神奇,都這樣了,他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嗎?光是醒來保持長時間的側姿,衛嬌電就覺得左臂要被自己壓麻了。
不知過了多久,衛嬌電腦子終于冷靜了下來,毫無意識咬着手指,想到了第六步,制造浪漫。
浪漫啊……
“韓敕。”
她轉過身來,非常小聲的喊,一道氣音,甚至沒有生态模拟器的雪聲大。
沒有回應。
她又叫了一聲:“你醒了嗎?”
依然沒有回應。
衛嬌電大着膽子鑽進被子中,剛剛褪去的熱意卷土重來,視野一片昏黑,視線所到之處都是盲區,隻能任憑着感覺來。
她一邊重溫過去的所見所聞,一邊摸黑下滑,也不擔心韓敕醒來,反正她在做符合婚姻法規定合法的事情,雖然相關條例可能不會白紙黑字寫完法律上,屬于灰色地帶?…黃色地帶?
這一切,在她上手盲狙後,統統變成了黑色地帶。
被窩裡,衛嬌電保持着虛握拳頭的手勢,屏住呼吸不可置信,從被子另一頭裡退了出來。
說是拳頭,也可能不是拳頭,如果讓她形容,她認為這是一個大寫的C。
如此不直觀,環境條件不允許也沒法觀。衛嬌電想了想,擡起左手,拇指和食指比出一厘米的距離,摸黑地合進大寫的C裡比對。
從拇指開始逐步往上移,一…二…三…在心裡默念數着,衛嬌電從來不知從拇指到食指的距離居然如此的遙遠,念到第四個數字時,終于碰到了食指。
四厘米,直徑四厘米。
這能是人!和法棍大列巴有什麼區别!
一定是哪裡出了差錯。
布料增加了厚度,在鑽出被窩的過程中手下意識放松了警惕,又抑或是她對一厘米有錯誤的認知。
越想,腦子越亂。
衛嬌電沉默轉身下了床。
進來的時候小心翼翼,蹑手蹑腳,生怕自己撞着哪裡。
出去的時候魂不守舍,回過神來居然就到了門口。
她拉下把手,毫不留戀踏出這個房間。
輕輕合上門。
衛嬌電步履匆匆,逃也是的直奔盡頭電梯而去。
半路想起什麼。
回頭一看。
她的輪椅還停放在韓敕的房間門口。
衛嬌電猛拐回來,坐上輪椅,滑出幾步。
還沒有自己走得快。
遂下來,推着輪椅走。
一開始是快走,後來幾乎跑起來。
……
房間裡,韓敕睫毛動了動,然後緩緩睜開了眼。
*
韓敕今天回家的時間比平日早了一些,大妹姐在樓下拿着雞毛撣子掃薄灰。
問了衛嬌電人呢。大妹姐說她在給綠植澆水,剛上樓沒多久。
“怎麼忽然想要澆花了?”
“說是閑着也是閑着,人她照顧不來,物總是可以的。還說什麼天下大事,必作于細。”大妹姐搖搖頭,“我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