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野乃宇的房間寂靜無聲,聽起來真的像在好好休息。
小櫻路過門口時一副毫無異樣、毫不知情的樣子,但她留在院長頭巾上的飛雷神标記清楚表明:藥師野乃宇已經離開這個小鎮,正在草之國快速移動。
人走了,倒省了她的麻煩。小櫻走出小鎮,放心大膽地找了個水草豐美的岸邊,腳下土地濕潤,芳草萋萋,面前河水寬闊碧藍。
最大的好處是遠離人煙,她環視一周,調用感官仔細偵查,為測試那個能力做準備。
興奮的酥麻感從大腦傳遍全身,擡起的手臂有一股酸脹的激流,直直奔向指尖。
小櫻分不清這是因為心情,還是身體在做準備。
沒關系,她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
能夠做到什麼地步,很快就能知道了。
粉紅也是紅在她腦子裡極為安靜,事實上,它遠在星河之外的數據出現了異常的活躍。
小櫻擡起手,她沒有像忍者們釋放忍術時說出招式的名字,這種能力似乎也不需要她叫着吼着氣勢滿滿地喊出來。
真到使用凍結的瞬間,她的心中反而非常平靜。有什麼東西順着經脈流動,最後噴湧而出。
一瞬間,霜雪降臨,浪漫的春日褪去,河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冰,冰層迅速向遠方蔓延。目之所及,草葉、黃花、零星的灌木、矮樹全部變成白色,天上飛過的候鳥停滞不動,轉眼結成冰透的雕像。
好一片冰晶世界。
力量快要見底,釋放能量的進程被慢慢中斷,小櫻看看自己的手,又轉身看看這片改天換地的景象。
究竟凍結到了多遠,她不知道,跑了幾步,天際線還是連接着凍結的領域。
【沒有其他發現嗎?】粉紅突然出聲。
意識深處,沉眠的裡櫻開始有了反應。
小櫻在一個人的北國中露出了暢快的笑容。
【當然,這裡太安靜了。粉紅姐,是不是時間也能夠凍結?】
粉紅:【是的。不過,這隻是一個開始,現在你所能将凍結發揮出來的水平···】
粉紅調用精準修飾性詞庫,過了一會兒才開口。
【······聊勝于無。】
【欸——?!】小櫻一激靈,看起來大受打擊。
随着這一下子,天空中凍結的飛鳥昆蟲噼裡啪啦往下落。
結晶的草葉随着風微微抖動,多顫幾下就折斷了。
時間恢複流速。
她又挺胸擡頭,【沒關系,我會多加練習···不過,這裡也不能就這麼放着。看起來很久才能融化。】
【不會按照正常速度融化,】粉紅接話。
【凍結越容易施放的領域,能力影響時間越長。凍結時間的方式複雜,剛剛持續的時間就比較短。低溫冰凍簡單,持續的時間就會很長。】
她示意小櫻,【重新感受這片領域中凍結的能量,調用意識将其收回。】
跟着粉紅的指示,小櫻閉上雙眼,重新伸出手。
再次睜開眼睛時,一切都恢複了原貌。
河水潺潺流過,天空湛藍,原野青青。
隻是地上零星墜落了飛鳥僵硬的屍體,小櫻低頭觀察,草葉都已經出現了凍傷的反應。
看來,過不了多久,這裡就會出現大面積植物枯黃衰敗的迹象,然後在溫暖的天氣裡迎來一次複蘇。
第一次練習的效果雖然沒有屠族之夜凍結降臨時震撼,但小櫻依舊十分滿意。她活動活動身體,養精蓄銳,打算再來一次。
就在這時,她躍躍欲試的神情突然一頓。
野乃宇跑到土之國邊境去了。
翻出地圖,小櫻按着查克拉信号追蹤,找到了她準确的落腳地——岩隐村。
【一個孤兒院院長去岩隐村幹什麼?】
事情不對,藥師野乃宇恐怕沒自己想的那麼簡單。她橫跨好幾個國家到别的忍者村,絕不可能是去撿孩子的。
小櫻握緊卷軸,才定下隐藏實力的大方向,怎麼可能允許她把自己當成擋箭牌,被動摻和進什麼亂七八糟的麻煩事。
身形一動,剛剛化凍的土地上再無人影。
岩隐村邊界,到達的一瞬間,小櫻立刻發動變身術化為一塊土石,準備無人注意時通過飛雷神隐匿起來觀察野乃宇的行動。
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一股殺意伴着危機感向臨近的二人直沖而來,對準了野乃宇的防禦死角。
下一秒,小櫻悍然拔刀的身影出現在野乃宇身後,幾支苦無霹靂乓啷打飛四散。
戰局的平衡被打破,周圍煙氣四散,野乃宇的手中凝聚着青藍色的查克拉。
她全身上下都配滿了忍具,動作敏捷,眉毛倒樹,殺氣洶湧。
這是一場刺殺,但是目标異常警覺,又有着優秀的隐匿能力,迅速藏身在了煙霧和地形的遮掩中。
果然應該晚上再行動嗎?
在白天行刺的不利條件下,野乃宇的殺心更加堅定。
小櫻無奈地笑笑,她那麼大一個柔軟無害的院長呢?
【我就說了得隐藏實力吧!你看看!你看看!木葉連孤兒院院長都這麼能打。不低調點日子還能過嗎?】
粉紅:【你說得對,但是你已經露餡了。】
小櫻信心爆膨,【沒事的,我的冷凍倉裡也不是沒有位置。如果有必要就把人凍上,都凍上。】
看到突然出現的小櫻幫她擋下緻命的攻擊,野乃宇意識到自己故意露出來的破綻奏效了,但是釣上來的卻不是她要解決的目标。
顧不上春野櫻意料之外的閃亮登場,她們一同看向煙霧彈的煙幕深處。
“出來吧!什麼人呐,對我們弱小可憐又無辜的孤兒院院長痛下殺手啊?”小櫻理直氣壯地挑釁。
對方現身了,果然受不了激将嗎?
一個少男的身影從煙霧中浮現。他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在離她們不遠的地方停住腳步。
“在我面前假意投降是沒有用的,你今天注定會死。”野乃宇的語氣冷酷。
她全身戒備,看起來随時準備開始戰鬥。
小櫻保持着警惕,誰也沒有完全信任對方的投降姿态,戰鬥一觸即發。
誰知道敵方先崩潰了。
銀白頭發的少男穿着岩忍制服,神色呆滞,聲音顫抖着問:“您不認識我了嗎?媽媽······”
他眼中的痛苦和依賴都太過明顯,讓身經百戰的野乃宇都忍不住一愣。
“我确實聽院長說過她有一個養子,但不巧的是——”小櫻的刀尖指向少男的面中,“我看過他的照片,和你是兩個樣子。”
“···除了發色···”野乃宇低沉的聲音傳來,“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少男看起來很震驚,他急忙回道:“兜,我叫兜啊!這是媽媽給我起的名字···為什麼她說您的孩子和我是兩個樣子?”
媽媽忘了我,有别的孩子了嗎?
那麼他被團藏用媽媽和孤兒院威脅,在各國之間僞裝,小心翼翼、提心吊膽地過着間諜的生活是為了什麼?這些年有什麼意義?!
野乃宇心下有幾分猜測,雖然沒放下警惕,但殺意已經消散幹淨。
對面的敵人别說什麼警惕和殺意,他看起來都有點不太想活了。
小櫻默默放下刀,“别擺出那副樣子,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找個地方對對賬本就好喽。”
兩個間諜瞬間領會了對對賬本這種說法的含義。
野乃宇:這就是五歲就有商業思維的天才嗎?
藥師兜:木葉的暗語現在變成這種風格了嗎?這還是忍村該有的樣子嗎?
此處不是聊秘密搞陰謀的好地方,野乃宇帶兩人轉移到了自己新開辟的秘密基地。
小櫻看着兩邊地道上點着的燈感歎,“行動還真是迅速啊。”才來幾天啊就有這麼完善個秘密基地了。
“哼,”被縛住雙手的藥師兜一點也沒有階下囚的自覺。
“媽媽曾經可是木葉最出色的間諜,有着雲遊巫女的名号。
擁有這樣的藏匿地點對她來說輕而易舉。”
他話題一轉,“你跟媽媽是什麼關系?”
小櫻:“是你說謊就會一起殺了你的關系。”
兜反而笑起來,“現在媽媽身邊就隻有這種程度的小鬼嗎?”
小櫻:“承讓承讓,比三句不離媽媽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