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生命中最大的變數已經出現。
新的,充滿希望的改變······
變數本身确實有轉變,令人擔憂的轉變。
清晨,芽吹坐在餐桌旁對兆低語:“這都第五天了吧。”
兆咳嗽一聲,眉頭皺起。
春野櫻就是在這個時候揉着眼睛走出卧室的。
她慢吞吞地問好、洗漱、吃飯、走路上學。
路上碰見了火急火燎的鳴人。馬上就要遲到了,他在街上橫沖直撞,就怕趕不上,像一道風般掠過小櫻身邊。
小櫻還在那裡慢悠悠地溜達,不一會兒,鳴人小跑着倒退到她身邊。
“櫻醬你今天居然還遲到!”
他一個經常遲到的比春野櫻本人還驚訝。
第一天,小櫻對媽媽爸爸和老師的解釋是剛回村,沒休息好。大家表示理解,這麼小的年紀出村幫助孤兒院采買,善良又有愛心,遲到一次就遲到一次吧。
第二天,她說飛雷神沒進展,失眠了,到早上才睡着。老師撓撓頭,真是天才的煩惱啊···“祝櫻同學早日取得突破!老師相信你一定可以!”
第三天,春野櫻穿着白小褂揉着眼睛出現在教室,“抱歉,昨天在醫院實驗室通宵,沒看好時間。”
還能說什麼呢?當然是心疼孩子的身體啊。
第四天,小櫻一臉深沉地說她的倦怠期到了。
“就是···就是那種對不停的學習産生厭煩的疲倦狀态···”
完了,大人們齊齊意識到,孩子學飛雷神學瘋了。
來到第五天的課堂,小櫻和鳴人走到教室時晚了不止一星半點,遲到的鹿丸和丁次已經在門外罰站。
伊魯卡睜大鼻孔發怒,勒令鳴人和門外的鹿丸丁次組隊。
至于小櫻,不能再刺激負擔過重的她了,要不然······
“紅豆泥斯密馬賽,森塞!”小櫻麻利鞠躬道歉,轉身走出門,絲滑地加入罰站大隊。
伊魯卡發誓他清楚地看到,小櫻還順手從丁次袋子裡拿了一片薯片。
而丁次居然沒有發火,甚至問她要不要再來點。
伊魯卡老師出離憤怒,他的好學生,他的乖學生,他可愛的女學生啊!
連佐助都在下課出教室時停在她身邊,“喂,你究竟怎麼回事?”
小櫻看着前方,目光卻不聚焦,啊了一聲。
近距離看到了心動男嘉賓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他說完撇開眼扭過頭,面上還帶着一點别扭的關心。
【真是美不勝收啊~】裡櫻說着佐助,卻對小櫻抛去媚眼。
【薩斯給這家夥跟你恰恰相反,最近非常活躍呢。】
她當然知道,佐助簡直把少年警備部幹出了終身事業的勁頭。幫忙處理公務不說,額外還要加練,好好的四肢上纏地都是繃帶。
“我就是想到一年多了也沒能赢得薩斯給更的芳心,一時間有點悲從中來,茶不思飯不想。”
裡櫻原本喝地好好的,突然一口茶噴出來,【你為什麼搶我的台詞···不對,連我都說不出這種話···】
她顫抖着手指指向小櫻,【你你你···你就是何方妖物化形!快快招來!】
不等小櫻招供,不遠處組團圍觀佐助的迷妹們就炸了鍋。
“她怎麼···”
“真是···”
“薩斯給更不會···”
“可惡!”
“好厚臉皮呀···”
烏泱泱的,真是有點吵鬧,什麼都很吵鬧,小櫻百無聊賴地想。
等到薩斯給更拒絕她以後,應該就能回家蓋上小黃鴨被子好好睡一覺了。
一道聲音掐斷了所有喧鬧。
“啰嗦!”不知道是對她說的還是對那群迷妹說的。
姑且認為是對她說的,這樣的反應倒也在意料之中。
以佐助君的遭遇,恐怕要漫長地徘徊在複仇情緒和警務部的舊榮耀之間,跌跌撞撞尋找活下去的支柱。
這樣的生活什麼時候是個頭呢?
她看向窗外低低的厚重雲層。
積雲不知道她為誰發問,隻一股腦把雷電和暴雨傾瀉。
雲可以爆發,她絕不能夠。
連年的疲憊和高壓随着宇智波滅族的成功收尾爆發,面目模糊而遙遠的團藏無法撥動她的弦,無能為力的弦,精疲力盡的弦。
小櫻照常練刀,修行醫療忍術,按部就班地和院長推進自己的商業計劃。
【難道是她和藥師兜太能幹了?】
裡櫻握拳一砸手心,【生意上的點子她們去辦,鳴人交給佐助和井野,催命符轉移出去。你現在是沒壓力也沒動力了吧~】
總不可能打算對法爾科内和團藏撂挑子。
小櫻依舊靠在門口看着走廊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起來竟然有些失魂落魄。
佐助落下兩個字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又停下,半轉過身對着她,“你啊,有時間想這些還不如多去修煉,下次一起出警備隊的任務,說不定會被我比下去。”
人群中再次傳出竊竊私語。
“薩斯給不會是···”
“天呐!薩斯給sama在跟春野櫻一起執行任務嗎?”
“完蛋啦!薩斯給更邀請春野櫻約會了!她憑什麼!”
小櫻穿過這些聲音,在佐助的回複中聽出了他直白的腦回路和隐約的關心。
他總是希望她能振作起來,更好更強的。
但很可惜,那不是春野櫻以後的路線。
她需要借此機會沉寂下來。
反正沒有什麼決勝的妙招,隻能積蓄力量,這時候正面越無害越好,就當放個假吧。
心氣一松動,那些被她抛在身後強行壓制的負面情緒此刻終于追上來,鋪天蓋地的,倒真有幾分摧枯拉朽的氣勢。
小櫻在潮濕的雨霧中踏進家門,在媽媽留下的剩飯中挑選出一份碳水爆炸套餐填進肚子,走回卧室掀開被子,把自己完整卷進被子,阖上眼睛打算進入無法預測的睡眠。
【宿主你好,鑒于你的曆練任務完成水平較高,現為你準備休假,請問你是否同意?】
【是 否】
【别騙我···】櫻小聲哼哼,【你什麼時候帶我去過能休息好的地方···】
粉紅把這認為是一種雙重否定表肯定的表達方法。
于是,當小櫻從久違的甜黑睡眠中恢複知覺時,恍惚間好似看到了群星的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