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莫亮換班之後來到刑訊室,打開門便發現豐水坐靠在牆壁上,虛虛望着天花闆。
随着他走進,青年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
像是家養的寵物一般乖巧等在原地,但脖頸的項圈彰顯着眼前人的危險。
一種滿足感油然而生,胸腔的器官都在快速的震動,他掌控了一個危險物。
他一改來時的急促,慢慢走過去。
定時給豐水送食物是為了掌控,他無比享受着擁有這個人的感覺,甚至會主動滿足對方很多的要求。
"秦懸去哪兒了?"吃了營養液之後,豐水突然問道。
連續兩天的正常進食之後,他的身體有了力氣,氣色也好多了起來。
莫亮卻不回答,隻是撫摸着豐水的手腕,發現上面已經被勒出了紅痕。
他默不作聲地拿起準備好的藥膏,輕輕塗在了傷口上面。
豐水将手放在莫亮的臉上,微微朝自己的方向拉過來,柔軟的唇印在對方的唇角。
他别開眼,聲音強裝平靜:"現在能說了嗎?"
面色冷淡,可他的耳朵卻已經紅的滴血。
莫亮順勢握住豐水的手,不讓他收回去,輕輕嗅聞着,如同野獸在巡邏領地。
豐水按在墊子上的手掌慢慢收緊,面色緊繃,依舊不适應這樣的行為,可他毫無辦法。
畢竟隻有這樣,他才能獲得一些消息。
豐水為什麼這樣問,他心裡早已有了推測。
連續兩天秦懸都沒有來刑訊室,自然是有别的打算。
而這件事一定重要到比處理叛徒、比解決發情期還要重要。
那會是什麼呢?
自然是跟生存有關系,會威脅到他生命的東西。
豐水的目光落在了已經空掉的營養劑上。
那自然就是補給。
在星際漫遊,海盜的補給是很少的。
要麼去三不管地帶進行購買,要麼就是搶,沒有第三種。
可他不覺得以現在這個情況,他們有足夠的金額去進行交易。
豐水移開目光,睫毛下垂輕輕遮蓋中其中的深思,可是面上卻依舊維持着不自然的緊張。豐水主動滿足了莫亮的要求,于是他主動開口:"我們在準備船上的補給,而秦懸就是負責人。"
果然跟他猜測的一樣。
驗證了内心的猜測之後豐水也未做出驚訝之色,隻是繃緊唇,将上好藥的手腕從對方手裡撤回來。
作為一個alpha,除了在戰鬥中被打敗之外,他們是不會習慣被另一個人掌控身體的,這是他們的天性。
掌控他人,破壞他人才是他們喜歡的。
若是兩個alpha在一塊,那必然有一個會支離破碎。
莫亮凝視着豐水脖頸後微微泛紅的腺體,莫名有些牙癢。
自從上一次兩人做過交易之後,豐水直到現在也沒有開口索要任何東西,這讓他有些不甘心。
若是從未體驗過也就算了,可若是美好的東西得到之後再失去,是非常痛苦的。
空氣裡安靜得可怕。
莫亮手裡空落落的,連帶着心裡也莫名的堵,他提起了另一個話題:"你想出去嗎?"
原本毫無波瀾的豐水猛地擡眼,目光像一支又快又急的箭射到他的臉上,語速很快。
"你什麼意思?"
"自然不是讓你逃出去,隻是你天天被困在這裡很悶吧?如果想要出去的話......"他頓了頓,"再主動一些。"
豐水愣了一秒,他上下掃視着對方,發現對方很認真,質疑道。
"難道你不怕這樣會被人發現嗎?"
"我隻是一個孤兒,有今天沒明天,更别提我隻是個海盜,隻想要及時行樂。"說着說着,莫亮的信息素又開始蠢蠢欲動。
豐水全身僵硬地往後退,莫亮卻完全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粗糙的手掌抓過他的腳踝,猛地将他朝自己方向一扯,直接将他壓了下去。
他已經不滿足于一次的親密觸碰,還想要更多。
這些渴望足夠莫亮踩着刀尖行走,就算被發現了,他也絕不後悔。
他沒有接近過任何的歐米伽,但是他通過終端看到過所謂的"完美Omega",懵懂膽怯,賢惠居家。
但是莫亮覺得都抵不過眼前的這個alpha。
豐水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睫毛的顫動,每次說話時的吐字,都讓他止不住地想要接近對方,将他揉碎到骨血裡。
莫亮的眼神中滿滿都是侵略性。
他的手指輕輕鉗住豐水的下巴,不讓對方避開視線:"你的答案是什麼呢?"
"我的答案是什麼,取決于你是否能做到。"
豐水不閃不躲,眼神直白。
alpha即使被囚禁,他也是強大的,有着自保的能力。
他不會輕易相信别人給出的承諾。
豐水的神情總是帶着一股高傲疏離,像是永遠都不會被馴服的鳥類。
莫亮站起身,豐水依舊坐在那裡,保持着靠牆的狀态,眼神慵懶。
"如果說,我能實現呢?"莫亮一字一頓道。
豐水坐直了身體,望着他,格外認真:"那就來談談你想要讓我做些什麼吧。"
半小時後。
豐水換上了莫亮給他帶來的衣服。
這是這艘船上統一的作戰服。
腳踩一雙皮靴,純黑色的軍裝褲,搭配長至大腿的立領外套,腰間的皮帶将他的腰肢勒得格外纖細,半高領的襯衫也遮不住豐水脖頸上的項圈。
将豐水的身材完美展示出,即使忽略這個項圈,也可以發現即使穿上這一套豐水也不像是海盜。
脊背挺直,透出一股正義感,眼眸清亮,如心向光明的軍校生一般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