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可能會陷入更危險的境地,他還是來了,但探查看完情況後,秦懸發現根本無法救出兄弟,他隻能去找唯一的希望。
秦懸早已預料到豐水的反應,但親眼面對時,心裡依舊不好受。
他強壓下失落,牽着豐水做好僞裝,準備去黑市。
在這個帝國的陰暗角落,黑市更為隐秘。
然而,豐水的身體狀況很糟糕,不僅身形容易暴露,一旦行蹤消失,那些如同獵狗般的士兵就會立刻追查。
秦懸還記得,此前調查時發現附近有 “便衣” 把守,顯然是有人安排來保護豐水的。
豐水常年不出門,今夜他趁外賣機器人送東西的間隙帶豐水離開,機器人每周隻來一次,如此,他便有一周時間将豐水帶離帝國。
秦懸沒有綁住豐水,因為豐水的狀态虛弱得無法反抗。
秦懸順利将他帶到臨時住處,寬大的黑色外套下,秦懸摘下豐水的帽子,露出棕色長卷發。
他為豐水戴上假發,脫掉及膝外套,裡面是一條粉色連衣裙,搭配白色襪子和小白鞋。
整個過程中,豐水出奇配合,或許是覺得反抗無用,秦懸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像個機械執行指令的機器人。
“肚子餓嗎?我知道你習慣晚上吃東西,想吃點什麼?” 秦懸詢問道。
這間屋子簡陋至極,隻有一張床,一間浴室,角落的冰箱裡存放着各色營養液,像極了無需登記身份的黑旅店,方便又安全,許多偷渡者都藏身于此。
面對秦懸的詢問,豐水沉默不語。
秦懸知道他聽見了,對方的漠視卻讓他煩躁不已。
他沒有讓豐水摘下假發,而是讓他坐在床邊,遠遠看去,在恬靜的衣着襯托下,豐水倒像一位真正的母親。
“怎麼就這麼不想理我?” 秦懸突然上前,按住豐水,粗暴地吻了上去,瘋狂地搶奪着對方口中的呼吸,仿佛對方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本以為豐水會掙紮,可對方隻是沉默地承受着,呼吸急促卻沒有反抗。
豐水空洞的眼神裡滿是漠然,讓秦懸興緻全無,很快松開了手。
“你打算多久才肯跟我說話?” 秦懸質問。
豐水隻是盯着他,除了發紅的嘴唇,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好,很好。” 秦懸咬牙站起身,不再理會豐水,自顧自地操作着終端設備。
豐水垂着頭,盯着掌心,不知在想些什麼。
就這樣,兩人僵持了兩天。
當夜,秦懸發現豐水拒絕進食營養液是為了自殺,立刻強硬地掐住他的下巴往裡灌。
豐水毫不示弱,将營養液盡數吐出。
秦懸知道,這是豐水無聲的抗議。
“行,你不吃是吧?那我親自喂!”
秦懸含了一大口營養液,試圖強行渡給豐水。
豐水猛地擡手掐住他的脖子,用力向後推,還咬向他的嘴唇。
一番激烈争鬥後,兩人都挂了彩,誰也沒占到便宜。
秦懸掰開豐水緊攥的手,胸膛劇烈起伏,咬上對方雪白的脖頸和小巧的喉結,用大掌捂住對方的口鼻,悶悶地笑出聲,“我早說過,不會讓你死。”
在身體的求生本能下,豐水最終咽下了營養液。
見秦懸還想繼續強行喂食,豐水虛弱地伸手:“我自己來。”
秦懸将剩下的營養液遞過去,看着豐水一點一點喝完,随後宣布:“今晚我們就離開。”
這幾天,秦懸一直在黑市活動,找人購買偷渡票。
偷渡風險極高,價格昂貴,乘坐星際飛船偷渡更是翻倍,且需提前預定。
好在他找到了最近的一班偷渡船,出發時間就在今晚。
計劃是先偷渡到帝國外,再繞到偏僻港口,乘坐提前準備好的飛船離開。
偷渡的過程十分複雜,他們需要先由黑市的人護送出去,之後再駕駛懸浮車自行趕到港口,雖然不按常規路線行駛被發現的概率較低,但一旦被巡邏隊察覺,懸浮車就會被擊落。
此時,豐水已經換上了那套能遮住全身的衣裙。
離開黑市時,接頭人拍了拍秦懸的肩膀調侃:“帶着老婆一起走?可以啊,兄弟。”
見秦懸神情冰涼,男人連忙收手,認慫道歉。
一看對方就不好惹。
兩人通過黑市的秘密通道後,便已經到達帝國外,開始手動駕駛懸浮車前進。
他們行駛在一片森林中,隻有穿過森林抵達沙漠,才算真正脫離危險。
不巧的是,當天天氣陰沉,細雨綿綿,懸浮車的擋風玻璃不斷被雨水打濕,雨刮器來回擺動。
豐水沉默地坐在副駕駛座上,沒有觸碰控制台,隻是凝視着被雨水模糊的車窗。
突然,他開口道:“有人追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