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提着幼崽的腳丫抖了下問道,“還亂伸手嗎?”
“嘻嘻。”招不在老,靠着可愛總能萌混過關。
在路人譴責的目光中,太宰治把幼崽抱在懷裡。周圍的景色,他們還在橫濱,卻又不在橫濱。
下午他剛來過。
“太宰?”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太宰治肌肉緊繃。以為是幻聽,一時竟然有些不敢轉身去确認。
直到那人主動走到他的面前,“看背影很像,真是你。”
近乎呢喃的,太宰治用力的擠出這個名字,“織田作。”
“叽~”
哇,織田作!
王娅的角度剛好能看到挂在他胸前的工作牌。
實習生
織田作之助
這裡沒有無論在哪個角度,都霸道的占據視線的□□大樓。當老師的織田作,是校園pa!
嗚嗚嗚真好。
他還活着。
織田作之助看着情緒興奮蛄蛹的幼崽,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莫名有種很溫暖的感覺,王娅用腦袋使勁的蹭了蹭他的掌心,伸手要抱抱。
太宰治把幼崽遞給好友,語氣輕松的邀請道,“要喝一杯嗎?”
他剛下班也沒事,織田作之助點頭,“我知道家禁煙的居酒屋。”帶着孩子,自然不能去烏煙瘴氣的地方。
轉換陣地。
在商店街某個胡同的家庭居酒屋,很小,位置不多。他們的運氣還不錯,過去的時候還有位置。
老闆是位微胖愛笑的中年女人,看到王娅一個勁的誇卡哇伊。
太宰治其實認識‘她’的,指着幼崽開玩笑道,“老闆,可以用她抵賬嗎?”
狗東西總想用她賒賬。
王娅抱着織田作的脖子,她想換爹了。
老闆也是個幽默健談的,“哎喲喲,這麼漂亮可愛的珍寶,店給你都行。”
家庭賣點的店人情味都很濃,比起有格調的酒館,武偵宰更喜歡混迹在這類型的居酒屋。
當然,和老闆混熟了也更容易賒賬。
店鋪居宅一體,老闆從屋裡取了寶寶椅擱在廚房的安全一角。以前她就是這麼邊工作邊帶着孩子的,所以店裡才禁煙。
織田作之助看着含着手指,口水泛濫,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老闆烤串的幼崽。
太宰治很笃定的道,“織田作見過haruko?”
太宰治的治子啊,織田作之助看着幼崽陷入回憶。
初見她還是少女。
最開始碰瓷的人是他,在街頭偶遇驚慌失措又欣喜的扯着他的衣擺叫爸爸,求他收養自己。
他才23歲啊,被個16歲的少女碰瓷叫爸爸。
大概是跟家裡人吵架賭氣離家出走吧,織田作之助這樣猜測。天色晚了留她一個女孩子獨自在外面也不安全,隻好先把帶她回家。
少女自稱亞亞。
很乖。
主動幫忙做家務,給咲樂梳小辮子,和幾個男孩也能玩到一起。
少女不是本地的,隻會說幾個日常用語。孤身流落在異鄉,織田作之助隻好收留了她。
後面可以語言溝通了,幸助好奇問過她為什麼不回家。
少女很平靜的說路太遠了不記得怎麼回去。她常年住校,福利院的經濟緊張床位已經讓給了别的小孩住,已經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之後再也沒人提起過要幫她找回家的路。
少女說她是學霸,她的學習速度也确實很快。可以簡單溝通後就在便利店找了個收銀的工作補貼家用,下班有空閑就出去玩。
她說是去聖地巡禮。
發了工資還去了别的城市,但直到她能熟練的用日語交流也一直沒見到想見之人。
有次織田作之助結束工作,想要去酒館喝一杯。少女得知後突然撒嬌也要跟着一起去,但到了門口又突然反悔的跑走。
想見面,但又害怕。
奇怪的孩子。
但也是個好孩子。
因為她和太宰一樣也斷句叫他織田作,織田作之助猜測她會不會在找的人就是太宰?
但給太宰看了少女的照片,并不認識她。
她本人解釋,“姓氏太短,名字太長,叫織田作朗朗上口。”
和太宰一樣的說辭。
太宰挺感興趣的說有空去見見她,但他很忙一直沒抽出空。
少女也總說偶遇才是王道,刻意的邂逅會扭曲命運。經常出門偶遇,卻總是見不到她想見的人。
他不懂。
總之,尊重她的節奏。
直到某一天boss突然召見他這個小人物。少女突然變得焦慮,想要說什麼卻開不了口。隻讓他不要去見boss,還說boss壞話。
“Ai精,人間之屑…”
當時織田作之助并不知道之後會發生悲劇。
身為mafia的成員,在組織中,boss的命令是絕對的。
首領賜下銀之手禦讓他調查名叫mimic的組織,為此還勞動了幹部太宰一起協助調查。
期間少女多次試圖讓他放棄任務一起逃跑到别的城市生活。但無故叛逃會招來mafia嚴厲的報複,無論多遠都有處刑人追殺。
為了防止一心想和他生死決鬥的mimic首領報複孩子們,太宰提供了新的安全據點。
當天,少女就以去旅遊,想偷偷的想要帶孩子們離開。
但還是被抓了。
不知道她是怎麼逃脫的,不過她還活着,讓心情悲痛絕望的織田作之助有些欣慰。
但還是去赴約了…
彌留之際,少女不知道是怎麼找過來的,說她覺醒了超厲害的異能力。說的急了用的母語解釋,織田作之助其實沒聽懂。
“我不要你死。”
“你才23歲啊。”
少女拿出她一直随身攜帶的空白本子,她本人說過是名《汪》的漫畫。她似乎在跟誰許願,在本子上寫下:我願意不惜一切代價,換織田作去…
當時失血過多視線模糊,沒看清後面寫的什麼。
少女一把推開太宰,抱着他嗷嗷的哭,“你要在那邊幸福的活着寫小說啊。”還不忘記安慰他,“祂答應了,讓我選擇一個身份留在這裡。”
她看向太宰,平日裡很膽小的女孩突然很勇的宣告大逆不道之言,“我會當他的媽…”在太宰恐怖的眼神中縮着脖子,弱弱的改口道,“碰瓷當他的女兒。”
醒來後,織田作之助就成為了名實習生的國語老師。
孩子們也都在。
王娅注意到織田作在看她,立馬露出個大大的笑臉。然後扭頭又繼續看老闆烤串,真香啊,都是大肉串,想吃。
雖然和記憶中少女的容貌有很大的變化,但那副饞嘴的模樣一眼就能認出來。
“haruko說過要碰瓷成你的女兒。”織田作之助笑了下,還真讓她成功了。神色又變得沉重,問出心中一直擔憂的問題,“haruko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這個沒有異能的橫濱大概跟幼崽有關系。
太宰治很确信記憶中死去的織田作,和面前的織田作就是他認識的那個人。他複盤了下記憶,并沒有缺失和縫合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