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慵不知道具體的事情經過。
她隻知道後面爸爸總去白城,補償了很大一筆錢給那家人。
眼淚蓄在眼眶裡。
她心中五味陳雜,再看向丁蘭時,他仍然平靜地站在那裡,像一個旁觀者。
旁觀這一出鬧劇。
她覺得丢臉。
哭嚷回去:“關我什麼事?”
梁知成怒:“你再說一遍?”
“我就說,就說!你還要打我嗎!”梁小慵氣極了,一把推開梁知成,挎上放在沙發的書包,“你讓他做你的兒子好了!”
她氣沖沖地甩門走了。
屋外正值暴雨。
豆大的雨珠,幾乎是砸在傘面上,發出不間斷的悶響。
梁小慵在雨裡走了幾步,鞋襪全濕了。
她心煩意亂,叫了輛專車。司機問她去哪,她說去麥當勞。
梁小慵報複性地點了一堆炸雞薯條。
右半張臉已經腫得很高了,很疼;她邊掉眼淚邊吃炸雞,這一幕,大概看起來很可憐,有好心人問她需不需要藥膏和報警,梁小慵選擇了前者。
冰涼的藥膏暫緩疼痛,不再難受。
她道過謝,咽下最後一口漢堡,又去看了一場電影。打車回家,已經是淩晨。
家裡人都睡下了。
她蹑手蹑腳地進門,換鞋。回到房間,終于松了一口氣。
她拿上睡衣與毛巾去洗漱。
浴室亮着燈。
二樓隻有她住,梁小慵想也沒想就推開了——
一陣潮熱的水汽最先撲上她的鼻尖。
裡頭的人似乎也沒想到會有人推門,毛巾在她的視線移過去以前,擋在了腰間。于是,他沒有來得及擦頭發,水珠挂在他的發尾,貼着頸側,下滑。從勁瘦有力的胸腹線條,洇濕在那條潦草圍擋的白色毛巾上。
梁小慵呆呆地盯着。
她在想自己該尖叫還是該質問的時候,丁蘭時已經從她身邊擠出去了。
門道狹窄。
他的肩膀無可回避地與她撞在一起,碾壓、摩挲,留下幾道粗魯的褶痕與滾燙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