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你跟多少人說過?”
褚緻俯身垂眸,剛剛因為酒精而微微渙散的眼神變得清明,他居高臨下地看着祁雨涯,伸出手掐着她的下巴冷淡問。
他的手指甚至并不用力,隻是輕輕擡起她的下巴,使她變得被動起來,褚緻打量着她,眼神帶着冷靜的審視。
祁雨涯:……
翻車了,遇見難搞的了。
這種半蹲着被人捏着下巴姿勢有點不舒服,祁雨涯的微微蹙眉。
祁雨涯内心陣腳微亂,然而她面上神色鎮定無比,甚至稍顯從容不迫。
你褚緻雖然非等閑之輩,然而她祁雨涯也絕非善類。
褚緻睫毛纖長,眸色是淺淺的褐色,像一泓幹淨清澈的泉水,祁雨涯甚至能從他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她定定看着他的眼睛:“褚緻,你的眼睛真好看。”
褚緻:……
因為她這句話。
他瞥開眼也不是,繼續盯着看她也不是。
祁雨涯并不反抗,任由他捏着自己的下巴,乖巧而溫順地問道:“學長,難道在你心裡我是一個會和别人随便說這些話的人嗎?”
褚緻聞言輕笑,那輕笑中含着淡定和蔑然,他湊近:“别跟我耍這些小聰明,警告你一點,我讨厭私生活混亂的人。”
祁雨涯卻并沒有被他的警告而變得謹慎,相反,她的手撫上他掐着她下巴的手指,褚緻的手冰冰涼涼的,因為祁雨涯手的觸碰而顫抖了一下。
屬于褚緻的領地一點一點被侵蝕着。
她用下巴輕輕蹭了蹭他的手心,像狗狗一樣露出假裝乖順的神态。
那種癢麻的觸感讓褚緻一下就松開她的下巴,手也從她溫熱的手中抽離。
他坐回沙發上,仿佛還是跟剛才一樣從容平穩的姿态,然而事實上,他的一切掌控感都被自己的學妹一一消解,最終,他又退回了自己的領域。
褚緻的手搭在身前,擺出一副防備的姿态。
一邊假裝神情平靜地打發她:“你走吧。”
祁雨涯聽話地站了起來,不過卻沒有轉身離開。
看着坐在沙發上的褚緻 ,她伸出手。
太近了。
他警惕擡眸:“你要做什麼?”
祁雨涯傾身,無視他躲避防備的動作,慢條斯理地幫褚緻整好衣服,系好他衣服上最上面的一個紐扣,貼心地将他鼻尖滑落的眼鏡扶了上去。
語氣十分暧昧地說:“服務客人。”
她纖長白皙的手壓在他的衣領上,替他撫平衣衫上的褶皺,仿佛在找那顆痣似的,隔着絲綢,褚緻的皮膚也因為她指尖的溫度而微微發燙。
看着他局促的反應,她湊近他的耳邊,開口問:“學長,你之前是不是沒有談過别人?”
眼神和語氣都戲谑無比。
褚緻聞言呼吸一滞,有些不耐煩地偏過頭,冷淡道:“這跟你無關。”
她壓在他身上的手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以及略微亂了的呼吸頻率。
得到這麼個冰冷的回應,祁雨涯一雙桃花眼卻含着無盡笑意,潋滟無比,隻可惜學長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柔聲說:“學長,我很開心。”
沒搞過男人啊,沒搞過男人就是好男人。
難搞啊,難搞她搞定了,咱們來日方長。
她保證:“你放心,我私生活很幹淨。”
說話間,祁雨涯捏着剛剛系上的那枚紐扣,圓潤的指尖摩挲着它,擡眼跟褚緻打商量一樣說:“不過學長呢下次也應該把扣子扣緊點,不要給别人可乘之機,你說好不好?”
褚緻扯下她的手,抓住她的手腕,好像這樣奪回他身體的歸屬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