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着冰冷的怒意;“别忘了,我們還沒有簽約,我随時可以反悔。”
祁雨涯:……
她臉上剛才還十分遊刃有餘的笑容微微僵住。
不是,咱們商量個事,能别拿這事威脅人嗎?
不要因為這些肮髒的感情玷污他們純潔的金錢關系好嗎學長?
祁雨涯腦内快速思考了一下連夜草拟合同,然後進褚緻公司把公章偷出來蓋到合同上的可能性……
答案居然是零诶。
就算成功了也是成功體驗被告,上法庭,進獄系一條龍服務了,闖娛樂圈可以,步前輩們進桔子後塵還是免了。
資本你赢了,你讓一個勇敢追求愛情的女孩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和手段。
她撇撇嘴露出委屈的神情,示弱說;“你會嗎?”
又是這種反問。
他看着她失望的樣子,知道她是在裝可憐。
于是面無表情地說:“我會的。”
他在心裡吐槽,演技差成這樣也就隻能做資源咖了。
她歎息說:“看來我惹你生氣了,不行啊,為了以後能見更多次面,得乖乖聽學長的話,好好表現才是。”
她輕輕抽走自己的手腕,站起身,好像真的變回了聽話的好學妹似的,從桌上拿走屬于自己的那份合同說:“不過至少還有機會再見不是嗎?”
她指着最後一頁的簽名,狡黠一笑。
“我走了,下次見,學長。”
推門離開前,她想起來一件事,回頭望向他,褚緻剛略微放松的神經又緊繃起來。
“還有什麼事?”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他聽見她囑咐說:“一定要記得把我調的那杯酒喝完,調這一杯還怪麻煩的。”
那種随意輕飄卻帶着莫名笃定的語氣讓褚緻生出一種本能的厭惡。
連帶着那杯酒也看起來礙眼無比,他拿起酒杯,清白的酒液倒映着他的眼睛,他就這樣一眨不眨地透過酒水,盯着自己的眼睛看了許久。
耳邊回響着祁雨涯說過的話:“褚緻,你的眼睛真好看。”
褚緻的心中生出淡淡的不滿。
呵,連學長都不叫了。
他冷笑着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無意識地将杯中的苦酒一飲而盡。
褚緻是趁着祁雨涯離開酒吧前台的時候離開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躲着她。
他自認絕不是因為心虛,而是實在讨厭祁雨涯那種危險且具有侵略性的微笑。
祁雨涯到外面躲了一會兒懶,等褚緻離開了一會兒後才進了包廂。
看着桌上空了的酒杯,又環顧四周,檢查了包廂地闆和牆面也都完好無損。
祁雨涯挑了挑眉。
看他那冷淡生氣的樣子,她還以為褚緻會把杯子裡的酒給倒到地上或者氣的把杯子摔到牆上呢。
看樣子是自己喝完了。
如果這他都這樣了還沒被她動搖,那隻有一個可能性——
學長其實是大饞小子。
祁雨涯沉默了一瞬,然後噗嗤一笑,因為這種畫風清奇的猜想樂了許久。
她将收拾好的空酒杯洗幹淨,換下工作服下了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