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細看謝酉的臉色,打趣道:“小太陽遇到烏雲,晴轉陰了。”
謝酉神色恹恹地看了他一眼,居然沒有反駁。
“餓了?”他問。
謝酉搖頭又點頭。
“我這就好。”他把手裡的文件放到辦公桌上,便和謝酉一起去吃午飯去了。
面對精美的菜肴,謝酉隻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怎麼了?生病了?”他伸手去摸謝酉的額頭。
謝酉躲過了,搖搖頭,沒說話。
他思考了一下,又問:“你今天上午問購物卡,是有什麼事嗎?”
謝酉擡眼看他,欲言又止,良久之後,才歎了口氣,答道:“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今天上午過來了,來給你送結婚請柬,我包了幾張購物卡送給他。”
“哦。”他淡淡應了一聲,也不追問。
“你不問問我請柬去哪兒了嗎?”
“我想你應該是扔了,不然早該給我了。”
“對,我把它扔了!”謝酉點點頭,這時才想起來問他一句,“我逾越了嗎?”
“沒有,你扔得很好,就算你不扔,我也要扔的。”他趕緊說。
謝酉的心情好像好了點兒,再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明顯生動了些。
“聽說你把他拉黑了,真不像你會幹出來的事兒。”謝酉挑着眉說。
“他一直給我發好友申請,我嫌煩,就把他拉黑了。可能他以為,或者他希望我還是原來那個任人拿捏的白碧,可我早就變了,變得自私自利、冷漠無情。”他自嘲道。
“雖然你對自己的認知有點不太準确,但我确實希望你能自私一點,凡事多考慮自己,不要總想着别人。”謝酉握住他的手,心疼地問,“現在你還會為過去的那些人和事難過嗎?”
他很想謝酉多心疼他一會兒,所以他猶豫了會兒才誠實說道:“不會了。他們對我來說不再重要,既然不重要,自然也就無法再傷害到我。”
“那我對你重要嗎?我傷害過你嗎?”謝酉突然問。
“很重要。”他依舊誠實,隻是後一句他就違心說道,“沒有。”
為了增加這句話的可信性,他對謝酉露出一個安撫式的微笑。
“阿碧,我一定不會傷害你的!”謝酉信誓旦旦地承諾道。
“好。”他臉上的笑容擴大,眼睛也跟着彎成一道新月,隻是,那笑意不達眼底。
謝酉跟着他笑,真心誇贊道:“阿碧,你笑起來真好看,你要多笑笑知道麼?”
“隻要你一直陪着我,我就每天都笑給你看。”他回握住謝酉的手,蠱惑道。
謝酉隻當他在開玩笑,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調侃道:“等你的私人時間都被我占用、連私生活都沒有的時候,我怕你想笑都笑不出來。”
謝酉的心情好了很多,食欲也跟着好了起來,抽回手,品嘗桌上的菜肴,覺得哪道菜好吃,就順手給他夾幾筷子,讓他也嘗一嘗。
他不再多說什麼,安靜地和謝酉一起共進午餐。
反倒是謝酉,吃飽了之後,又有了吐槽的力氣,忿忿地跟他說:“我應該剪幾張硬紙片放進紅包裡的,而不是白送給他兩千塊錢,好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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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酉的恢複力驚人,一頓午飯的時間,就恢複到了元氣滿滿的樣子。
到了晚飯時間,他更是拿着手機跟蕭碧吐槽“昙城四纨绔”的另外三個人。
“他們三個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個個的跟中了邪似的,心性大轉。”他把聊天記錄給蕭碧看,“我問于千漠,上周在賀唳家坐他旁邊的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有沒有那人的聯系方式,他回:‘不知道,沒有。’我又問賀唳那人是誰,賀唳回我:‘那天晚上的事我全忘了,你不要再提。’說完還又補了一句,‘你也不準再跟宋飛羽提。’我都開始懷疑是不是我的記憶錯亂了?那天晚上的事你還記得嗎?”
蕭碧的臉色不太好看,冷冷地回了句:“忘了。”
“你和人激吻的事兒都能忘嗎?”謝酉着實疑惑。
“你就這麼喜歡那個男人?這都過去多少天了,你居然還惦記着他!”盡管蕭碧在克制着自己,但他的怒氣還是非常明顯。
謝酉極少見到蕭碧生氣,不禁愣了一下。
他想了想,然後以安撫的口吻對蕭碧說:“我本來想包養他的嘛,不過既然你喜歡他,那我就忍痛割愛,讓給你吧。别生氣了,笑一個。”
“我不喜歡他。”蕭碧語氣生硬地說。
“不喜歡才怪,不喜歡你幹嘛生我的氣?!”謝酉明顯不信。
蕭碧無力解釋,感覺隻會越描越黑。他問謝酉:“你前天晚上說想玩包養,是認真的?”
“當然。玩,我哪有不認真的。”謝酉說。
“就算不是他,你是不是還打算包養别人?”蕭碧每問一句,就感覺是在往自己的心頭捅上一刀。
“也許吧,我還沒想好,可能要從長計議,比如先從家裡搬出來。”謝酉想的很長遠。
然而這些話落在蕭碧的耳朵裡,就是謝酉不僅打算金屋藏嬌,還要搬出去和“嬌”一起住,可能不止一個“嬌”,而是兩個“嬌”、三個“嬌”……數不清的莺莺燕燕圍繞在謝酉身邊,再擠不進去一個蕭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