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飛羽揭曉答案:“猜對了一半,是因為他總在追求别人的路上。”
“這麼深情嗎?一直追一個人?”謝酉的眼神立馬像看到了當代活化石一樣看着林語遲。
“追的不是一個人,很多很多人。”宋飛羽解釋道。
謝酉皺着一張臉,想不明白似的:“不應該啊,他這麼漂亮,想追誰還不是手到擒來?而且要我說,他就不需要追人,别人來追他還差不多!”
謝酉的話好像說到了點子上,宋飛羽贊許地看着謝酉,揭開最後一層謎底:“喜歡他的,他覺得這些喜歡來得太輕易,他看不上,所以他要挑他喜歡但不喜歡他的人去追。就像你說的,他這樣的人,想追誰追不上手,關鍵就在這裡,一旦他追到手了,他就會毫不遲疑地立馬把對方給踹了,然後去追下一個人。所以啊,大家都說,他喜歡的并不是某個具體的人,而是追逐本身。”
謝酉直愣愣地盯着林語遲看,臉上好半天都沒有别的表情。
宋飛羽還以為謝酉幼小的心靈受到了驚吓,正要去安慰他,就聽到謝酉“嘤嘤”說道:“好有性格,好喜歡!”
“……”
“說起來,”宋飛羽幽幽補道,“他還追過你賀唳哥哥呢。”
既然是聊八卦,那當然要一視同仁,不論尊卑遠近,隻要有樂子,就都聊上一聊。
謝酉看着林語遲這張漂亮的臉蛋,腦海裡想着賀唳那張頂好看的臉,腦補這倆人在一起的場景,覺得又唯美又詭異。
他晃晃腦袋,驅散腦海中的幻象,好奇地問宋飛羽:“後來呢後來呢?他現在不追賀唳了,難道是之前把賀唳追到手後就把賀唳給踹了?!”
宋飛羽賣了會兒關子,然後才在謝酉期待的眼神下說道:“這倆人,一個沒有情,一個不談愛,說起來還挺配的。可惜林語遲很快就發現,賀唳對他的态度主要取決于他給賀唳花了多少錢,跟喜不喜歡完全沒關系。這樣一來,林語遲就覺得,就算把賀唳追到手也不會有多大成就感,便放棄了賀唳,轉而尋找下一個狩獵目标去了。”
謝酉咂咂嘴巴,然後突然坐直身體,理了下身上的衣物,期待地問宋飛羽:“既然他能看上賀唳,那你說,他是不是也能看上我?”
他側臉對着宋飛羽,展現出立體的臉部輪廓,下巴微擡,露出清晰的下颌線和修長的脖頸。
宋飛羽看他這樣兒,忍不住輕笑出聲,逗他:“怎麼,你也想嘗嘗被人抛棄的滋味?那你不如找我,服務更好更周到,還可以專門為你定制一條抛棄方案。”
“去你的。”謝酉踢了下宋飛羽的腳,眼珠子骨碌一轉,斜向上看,傲嬌地說,“我呀,是想玩一下‘我逃他追我插翅難飛’這個遊戲。正好我和他都隻對遊戲過程感興趣,多好啊!”
“你别不小心玩脫了。”宋飛羽說。
“那應該不會。”謝酉回。
他們二人在這邊鬥嘴,那邊蕭碧默默站起身,往客廳裡去了。
客廳裡的人三五成群,都有各自的小團體。蕭碧形單影隻,融入不進去,也不想去融入。
他緩慢地在客廳邊緣行走,心裡想着事情。他腳步沉重,正如他此刻的心情;他漫無目的,正如他現在的處境。他已經不再奢求得到一個明确的答案,隻希望在把客廳走完一圈之後能放下心裡的沉重。
燈紅酒綠他不在意,紙醉金迷與他無關,他像個幽靈一樣遊離在在場的所有人之外,隻惦着心裡的事,隻看着腳下的路。
所以當他走到一半,突然被人撞到的時候,是沒辦法提前躲避的。
撞他的那個人也沒想到背後居然有人,猝不及防撞了他一下,身體瞬間失去平衡,眼看着就要跌倒。
蕭碧理智還沒回攏,完全靠着條件反射伸出手,摟住那人的腰,這才穩住那人的身體。
“好險好險!”那人站定以後,撫着心口說。
“多謝啊。”那人又說,說的同時看向他不小心撞到的這個人,然後眼睛一亮,盯着這人的臉移不開眼了。
蕭碧見他沒事,回了句“不用謝”,便擡腳走開了。
有了這麼個小插曲,蕭碧無心在客廳裡走下去了。前方不遠處有個自助水果攤,他想,謝酉和宋飛羽聊了這麼久,嗓子該累了,便去自助水果攤前開了兩個椰子,插上吸管,打算拿回去給謝酉和宋飛羽潤嗓子。
隻是還沒等他回去,就有人走到他跟前,拜托他:“我不知道該怎麼開這個椰子,你可以幫我開一下嗎?”
是剛才撞到他的那個人。
這些椰子都處理過,使用開椰器很容易就能打開。蕭碧不認為這人真不會開椰子,但他沒說什麼,接過這人手裡的椰子,用開椰器在上面開洞。
他給椰子開洞的時候,這人就在旁邊跟他搭話:“剛才真是抱歉,沒留神,不小心撞到了你,對不起啊。”
這人話剛說完,椰子洞就開好了。
蕭碧給椰子插上吸管,遞還給這人,淡淡說道:“沒關系。”
然後不等這人道謝,或者再說點别的什麼,他就拿上自己的兩個椰子往回走了。
沒走幾步,那人的聲音從後方飄來:“喂,我叫何壬,你叫什麼?”
蕭碧不打算跟這人有交集,因為不想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不必要的人身上,所以沒必要告知名字。
他假裝沒聽到,隻往前走。
當他走回謝酉身邊的時候,宋飛羽正指着何壬對謝酉說:“何壬,外号‘花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