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錦書澈）：他還在樓下

喻懷瑾：監測器的信号已經幹擾三次了，他的概率計算器在分析整棟樓的構造

C：讓保安攔住他，别放上來

喻懷瑾：柏崇嶼現在是克萊因研究所首席，普通安保攔不住

C：那就報警，說有人非法入侵

喻懷瑾：報警記錄會留檔，對你不利

C：（沉默3分鐘）幫我訂張票，最早一班，明天就走

喻懷瑾：要去哪？西南邊陲的小鎮？東南亞？

C：不用你管，訂好發我

喻懷瑾：（發送訂票鍊接）商務艙，身份證用的是你去年辦的假證，目的地：冰島

C：他......還在嗎？

喻懷瑾：監測器顯示，他在畫室外的消防通道，概率計算器正在破解門禁系統

C：我把工作室的電磁幹擾器功率調到最大，你讓物業切斷整層電源

喻懷瑾：這樣你的畫作......

C：毀掉就毀掉！（消息撤回）幫我拖住他，至少到天亮

喻懷瑾：明白了。需要我準備新的繪畫工具？冰島極光季，或許适合你新系列

C：（未回複，對話框顯示“對方正在輸入...”持續10分鐘後消失）

喻懷瑾：（發送語音消息，12秒）阿澈，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C：（30分鐘後回複）謝謝，這次是真的該畫句号了

聊天框的光标徹底熄滅時，錦書澈盯着窗外雨中若隐若現的藍光。概率計算器的掃描光束穿透雨幕，在工作室的防彈玻璃上折射出破碎的克萊因瓶。他将手機扔進金屬屏蔽盒，抓起畫刀劃向最新完成的《永夜》——那些精心鑲嵌的銀線應聲而斷，如同他與柏崇嶼之間所有被強行割裂的聯系。

暴雨驟停的清晨，錦書澈盯着監控畫面裡柏崇嶼遠去的背影。男人的黑色西裝沾着雨漬，概率計算器懸浮在肩頭，監測器的藍光穿透薄霧，卻終究沒再掃向工作室的方向——這是他收到緊急學術會議通知的第七次離開。

微分碎蓋被冷汗浸濕，貼在蒼白的額角。錦書澈抓起黑色棒球帽扣在頭上，口罩邊緣蹭過右眼角的痣。胃袋翻湧的灼燒感讓他攥緊畫案，抽屜深處的胃藥早已見底，而柏崇嶼留下的拓撲學論文修改意見，正靜靜躺在未讀消息列表第47條。

電梯下行時，他的手指無意識摩挲着手機邊緣的拓撲貼紙。保安亭傳來對講機的電流聲，喻懷瑾提前打過招呼的叮囑混着雨聲：“看到戴眼鏡的男人就攔住。”玻璃旋轉門映出他緊繃的下颌線，冷白皮在晨光下泛着病态的白，像幅即将碎裂的水墨畫。

藥店的冷氣裹着消毒水味撲面而來。錦書澈彎腰查看貨架，黑色衛衣下隐約露出後頸荊棘刺青的尾端。指尖觸到鋁箔包裝的胃藥時，身後突然響起監測器特有的嗡鳴。他渾身血液瞬間凝固，卻聽見店員抱歉的聲音：“先生，這款藥庫存隻剩最後一盒......”

“我要了。”沙啞的男聲驚得他轉身。穿白大褂的陌生醫生戴着口罩，隻露出鏡片後溫和的眼睛，“但你臉色很差，需要幫你聯系......”“不用！”錦書澈幾乎是搶過藥盒，黑色口罩下的呼吸急促得失控。手機在口袋震動，喻懷瑾發來消息：「他提前結束會議，正在返程！」

雨又開始下，細密的水珠砸在棒球帽檐。錦書澈沖進便利店買了瓶冰水，仰頭吞咽藥片時，玻璃倒影裡突然閃過克萊因藍的衣角。他猛地撞開側門，在潮濕的巷子裡狂奔，微分碎蓋被風吹得淩亂，右眼角的痣沾着雨水，像滴未落盡的血。

監控畫面裡，柏崇嶼的概率計算器正在解析便利店的監控錄像。監測器的藍光掃過地面的水窪，倒映出他緊繃的下颌線。當畫面裡那個熟悉的黑色身影消失在雨幕，他的指尖重重按在概率計算器上，克萊因藍的光束瞬間穿透雲層，在城市上空勾勒出巨大的尋人坐标。

而此刻的錦書澈蜷縮在畫室角落，胃藥鋁箔闆被捏得變形。手機屏幕亮起，柏崇嶼的消息穿透電磁幹擾器：「你的胃潰瘍又犯了對嗎？」他盯着這句話，微分碎蓋下的眼神空洞得可怕，最終隻是将手機倒扣，任由黑暗吞噬所有光亮。窗外，概率計算器的藍光固執地在雨幕中閃爍，如同永不熄滅的執念

聊天記錄：202X年X月X日 21:47

b 邀請 C 加入群聊「拓撲與藝術研讨」

b：歡迎沈先生，群裡是克萊因研究所成員與幾位藝術家

林小滿：哇！是畫《熵寂》的大神！求問金屬箔片怎麼做出流動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