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貓在腳邊歡快地打轉，蹭着兩人糾纏的雙腿。錦書澈望着柏崇嶼認真的模樣，突然破涕為笑，右眼角的淚痣終于綻放出璀璨的光。“那...複合成功。”他踮起腳，在柏崇嶼唇上輕輕一啄，概率計算器的藍光适時亮起，在牆面投射出完美閉合的莫比烏斯環，環内交疊的名字，成了這個理性世界裡最浪漫的拓撲閉環。

聊天記錄：202X年X月X日 16:47

無意義：不用躲了

喻懷瑾：（消息未讀1分鐘後）？你被柏崇嶼抓去當活體實驗品了？

無意義：跟他複合了

喻懷瑾：（發送震驚表情包）你認真的？三天前是誰在便利店看到藍西裝男人就往我身後躲？

無意義：（發送語音，23秒，背景音混着概率計算器的嗡鳴）他給我看了藏了三年的照片，還有寫滿我名字的公式推導

喻懷瑾：所以那個偏執狂終于學會用人類語言表達感情了？（發送翻白眼表情包）

無意義：他說要用餘生重構我們的公式（撤回消息）

喻懷瑾：（發送轉賬：520元）收好，這是我押你倆會BE的賭注

無意義：（收款提醒：520元）你不是說理性至上主義者和悲觀主義者不可能兼容？

喻懷瑾：現在信了？克萊因藍的光也能照亮黑暗（發送拓撲圖形表情包）

無意義：（發送合照，照片裡柏崇嶼的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筆記本，封皮隐約可見“阿澈專屬公式”字樣）他連概率計算器都設成了我的生日密碼

喻懷瑾：（發送流汗黃豆表情包）得，下次不用我當替身演員了

無意義：（發送語音，15秒，聲音帶着笑意）謝了，這段時間辛苦你陪我演逃婚戲碼

喻懷瑾：（發送語音，8秒）再讓我當工具人，小心我把你畫的柏崇嶼同人畫發研究所論壇

無意義：（發送炸毛貓表情包）你敢！

喻懷瑾：（發送定位）老地方慶功宴，記得帶家屬，讓我們瞻仰下學術瘋子談戀愛的樣子

手機屏幕熄滅又亮起，錦書澈看着聊天記錄輕笑出聲。微分碎蓋下的眉眼舒展，右眼角的淚痣在陽光下泛着柔光。身後傳來柏崇嶼調試概率計算器的聲響，克萊因藍的光映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如同永不消散的誓言。

柏崇嶼的白大褂蹭過工作室斑駁的門框，概率計算器的嗡鳴在滿室藥瓶間激起回響。他的目光掃過桌面散落的胃藥鋁箔闆、安眠藥瓶堆疊成的小山，最終定格在美工刀寒光閃爍的刀陣中央——那裡擺着半盒被捏扁的紅塔山，煙盒上還留着錦書澈指甲掐出的月牙痕。

“阿澈......”他的聲音像是被砂紙磨過，鏡片後的眸光劇烈震顫。克萊因藍的光帶從概率計算器流淌而出，卻在觸及藥瓶時黯淡下去，如同不敢觸碰的傷口。

錦書澈背對着他，微分碎蓋下的脖頸繃成脆弱的弧線。他的手指無意識摩挲着美工刀刀柄，右眼角的痣在冷光燈下泛着病态的紅：“看到了？這就是你心心念念要找回的‘變量’。”金屬櫃門被猛地拉開，裡面整整齊齊碼着二十三個空藥盒，每個盒身都用熒光藍記号筆寫着日期，最近的那盒标注着“重逢前七日”。

柏崇嶼的喉結滾動，撿起地上散落的抗抑郁藥說明書。紙張邊緣參差不齊，顯然被反複翻閱過，重點段落用克萊因藍熒光筆重重劃出——和他實驗室裡批注論文的筆迹如出一轍。“為什麼不告訴我？”他的指尖撫過藥盒上錦書澈的字迹，聲音低得可怕，“在冰島的暴風雪裡，在巴黎深夜的畫室，你都在獨自承受這些......”

“告訴你又怎樣？”錦書澈突然轉身，美工刀抵住自己手腕，“用你的公式算出最佳服藥劑量？還是設計個監測器24小時盯着我的心率？”他扯開衣領，荊棘刺青旁蜿蜒着淡粉色疤痕，“這些刀痕，你用概率模型推導過成因嗎？”

概率計算器突然發出尖銳警報，藍光暴漲。柏崇嶼三步跨上前，185cm的身軀将人牢牢圈在桌前，卻在觸及對方顫抖的睫毛時僵住。“我算過。”他的聲音帶着從未有過的破碎，摘下眼鏡露出布滿血絲的眼睛，“每個失眠的夜晚，每次胃出血的急診記錄，我都在拓撲圖上标記成你的坐标。”

錦書澈的呼吸驟然急促，美工刀當啷落地。柏崇嶼趁機扣住他的手腕，指腹撫過那些深淺不一的傷痕：“三年前我用理性推開你，現在我用餘生來證明——”他打開概率計算器，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方程式，所有變量都指向同一個名字，“這些痛苦，都是我們公式裡必須存在的解。”

窗外的夕陽突然穿透雲層，在滿地藥瓶上折射出細碎的光。錦書澈望着對方眼底的血絲，想起聊天記錄裡喻懷瑾說“他在研究所熬了三個通宵修複情感模型”，突然紅了眼眶。“柏崇嶼......”他的聲音發顫，被對方立刻用吻封住。這次的親吻帶着救贖般的溫柔，克萊因藍的光纏繞着兩人交握的手，将散落的藥瓶和美工刀，都染成了帶着溫度的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