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原将阮一舟擁入懷中,他焦急萬分,“小舟,你出了那麼大的事,怎麼不跟我說呢?”
“抱歉,我需要點時間。”阮一舟隻是異常冷靜回答。
“對不起,小舟,是我不該随意評價的。”
那麼多事的沖擊下,阮一舟對柳原的道歉沒了多餘的感情,“沒事了。”
他對柳原的擁抱沒有任何肢體動作。
柳原明白他是真的生氣了,為了緩解尴尬,他又說了句話。
“沒事就好。”柳原知道自己失禮,他松開手向阮一舟道歉,“對不起,我失态了。”
阮一舟拖着疲倦的身體,為他在鞋櫃裡找出一雙幹淨拖鞋,放在地上,“進來吧。”
“謝謝。”柳原換完鞋跟在阮一舟身後。
“請坐。”
柳原在阮一舟的邀請下,坐在沙發上。
阮一舟在旁邊坐下,他跟着挪動屁股,坐直身體,想張口說點什麼,可阮一舟的樣子說不上好。
他咬了咬下唇,“小舟,要不我帶你去玩玩,也算是散心了。”
“不用了,柳哥,我有自己的計劃。”
“什麼計劃?”柳原怕阮一舟認為自己故意探聽他隐私,趕快解釋,“我隻是想……”
沒講完就被阮一舟打斷,“柳哥,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需要點時間,而且今天醫院不忙嗎?”
“不忙,我請了假。”
阮一舟沒什麼好說的,他坐在那兒一語不發,神情嚴肅。
柳原明白是自己多操心了,他站直身子,背對阮一舟,說出自己這些日子的想法,“小舟,這些日子的相處,我發現自己真的很喜歡你,所以給我個機會好嗎?”
沉寂了一會兒,阮一舟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你讓我想想吧。”
“好,你好好休息。”柳原沒有回頭去看阮一舟的眼神,他怕那雙眸中沒有任何屬于自己的感情。
他換了鞋,自覺離開阮一舟家。
在他走後,阮一舟拿出手機給自己訂票,準備飛往鹿城,那裡的氣候正合适,還有一些山可以爬,也算是給自己一個放假的機會。
機票訂在晚上,阮一舟給自己做了頓飯,簡單收拾幾件衣服裝在行李箱,提前兩小時出發,在機場候機時,溫灼和柳原的消息沒停過。
阮一舟不勝其煩,直接了當告訴他倆不要再發,不然拉黑。
就這樣,阮一舟擁有片刻的甯靜。
在晚上落地鹿城,阮一舟出機場大廳,正要攔車突然有人來阻止了他。
來人身穿一件灰色連帽外套,下身一條黑色休閑褲,一副剛運動完的模樣。
“阮哥,好久不見!”
來人沖上來熱情擁抱阮一舟,不過阮一舟不吃這套,死死擋住他,“哎,你怎麼知道我來?”
“呃……”
紀葉撓撓額頭,企圖緩解内心的緊張,“我說了你别生氣啊。”
“說吧,我保證不揍你。”
身為omega的紀葉身高有一米七八,但在和阮一舟的力量比較下,顯得渺小。
“是溫哥給我打電話的。”
“嗯,他還挺愛擔心的。”對于溫灼的舉動,阮一舟早已見怪不怪,他把箱子推給紀葉,讓他幫忙搬到後備箱上。
上了車阮一舟從沖鋒衣口袋裡拿出一瓶藥。
“謝謝啦,這是我從梧城帶來的抑制劑,是我一個醫生朋友研制的,馬上可以投産的藥,比之前的藥效果要好很多。”
藥被阮一舟放進紀葉口袋,紀葉很感動,沒想到幾年過去,他還記得自己的需要。
“多謝阮哥,你還記得我。”紀葉開着車,頭往右偏一點,和副駕的阮一舟有一搭沒一搭閑聊起來。
在大學的時候,他和阮一舟同一個宿舍,床鋪挨着,沒事還能聊聊天,他們關系還不錯。
雖然都是同一年出生的,但阮一舟比他早出生兩個月,所以他就喜歡叫阮一舟為阮哥。
再加上大一時,阮一舟的雪中送碳,他更心甘情願喊哥。
“阮哥,你這次來,我可要好好盡地主之誼。”
阮一舟沒有明着拒絕他,反問:“你不上班啊?”
“我這不正好可以休假嘛。”
“麻煩送我去酒店,我訂好房間了,不能退的。”
紀葉知道勸不了他,“好。”
按照阮一舟給的地址,他把人送到酒店房間。
本來想讓阮一舟早點休息,誰知臨走阮一舟又拉他說會兒話。
“其實,你不來找我,我也是要來看看你的,結果溫灼先打電話告訴你了。”
“那又有什麼,溫哥他也是擔心你。”
擔心?溫灼和阮一舟從小一起長大的,阮一舟太了解他的性情,自己要是和别人玩得好些,他保準不高興,還是那種暗示你他不高興。
阮一舟搖搖頭,“但願吧。”
送走紀葉,阮一舟把手機開機,回複柳原和溫灼消息,順手浏覽了一些景點,訂了門票。
第二天他起個大早,出發景點。
這次他帶好登山杖和食物,還有手電,要爬的山,海拔很高,有一千九百多米。
他在山腳下吃完飯,上午九點開始爬山,順着石梯一路爬過來,周圍換了一波又一波的人群,他按自己的節奏慢慢走。
大約走了三分之一,周邊的環境開始變化,樹木從高大逐漸變低,随着而來的是茂密的草叢。
山上的氣溫在下降,他渾身出汗,也不覺得冷,在山中間吃了點東西,補充體力,接着往上爬。
最後那段路他坐了段索道,下來後離山頂還有一段距離,他繼續往上爬去。
跟随擁擠的人群,在狹窄的山道上行走,身旁飄來的雲,好像一伸手就能摸到。
回頭向遠處眺望,雲層缭繞在連綿的山峰之間,下午五六點在夕陽的照射下,雲層變成火紅的火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