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言拿出手機點開音頻,示意阮一舟拿到耳邊。
阮一舟帶着不解拿到耳邊播放,手機裡傳來沙沙的聲音,之後突然傳來他此生難忘的聲音,說話的人他是如此熟悉。
全部聽完,阮一舟反倒冷笑一聲,上牙和下牙不斷摩擦,試圖強迫自己冷靜,“您今天找我應該不是這麼簡單吧?”
趙言不再僞裝,收回手機,“說對了,誰不知道你是他的心上人,我要求很簡單就是找個工作幹幹,畢竟全信出了那麼大的事,我不能白當替罪羊。”
“呵,你真是,實不相瞞我馬上就跟他沒有關系了,你想要什麼自己去說,但要注意别得寸進尺。”阮一舟從錢包裡掏出一張紙币放在咖啡杯旁,起身後用冷冰冰的眼神盯着他說,“人總要有自知之明,難道不是嗎?”
走出咖啡館,阮一舟再難維持自己強硬的态度,他深吸口氣,露出諷刺的笑,原來這麼多年他從來都沒有變過。
alpha的占有欲刻在骨子裡難以磨滅,他永遠都是這樣。
阮一舟快步走到路口,随手攔下一輛車,在車上給溫灼發了短信,讓他在自己樓下等着。
對于正參加晚宴的溫灼來說,他有些為難,今天來的都有可能是以後合作的夥伴,如果提前離席還怎麼宣傳,想着阮一舟是善解人意的性格,說明白原因他應該不會怪自己。
道歉的短信被發到阮一舟手機上,他看了一眼就直接關機,導緻溫灼結束後給他打電話都打不通。
一看時間已經是淩晨一點鐘,溫灼放棄直接去找他的念頭,想着明天去公司好好道歉。
早上七點,溫灼特意跑去早餐店買阮一舟喜歡的馄饨和油條,提前在樓下等候。
七點半見熟悉的身影從樓梯口出來,站在車邊的溫灼奮力揮手,“阮一舟!”
被叫到名字,阮一舟腳步一頓,扭頭看見溫灼,心裡大罵他,臉上挂着冰霜,朝他走去。
“不是吧,你真生氣了?我昨天不是故意的。”溫灼接過他的背包,湊到人眼前看阮一舟的臉色,又絮絮叨叨起來。
阮一舟把安全帶卡扣摁好,發出咔嗒一聲,擡頭目視前方,出聲打斷了溫灼,冷言道,“你就沒什麼瞞我的?”
溫灼聽到質問隻好講出了自己的安排,“你先吃東西,我慢慢給你說。”
“不用,我吃過了。”
聽見阮一舟毫不客氣的否定他的建議,溫灼覺得也沒什麼好瞞的,“是這樣的,我在全信安排了一個人,他盜取u盤就是為了今天,所以你别生氣嘛,而且他今天會來任職。”
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阮一舟再次追問,“沒有了?”
“沒……沒……沒有了。”看着阮一舟深究的眼神,溫灼有點心虛,話都快說不利索了。
“哦,我想起來了,人你認識他就是那個撞你換走u盤的人,他也是那個善意留言的網友奇怪。”
聽見溫灼的回答,阮一舟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他笑出聲,自己就那麼好騙,居然被他騙得團團轉。
溫灼見他這樣子心裡跟着慌亂起來,阮一舟不再說話。
車内的僵持氣氛一時半會兒難以化解,還是到了公司樓下,阮一舟才開口說話,“一會兒辦公室見。”
“好。”
溫灼停好車把早餐拿下來,拎着上樓就去了辦公區,正好撞見一頭棕發的Hyman在問嚴經理應聘該去哪兒。
“嘿,海曼,你可算來了!”溫灼騰出一隻手上前去打招呼。
海曼看見他手裡的東西,挑了挑眉表示不解,同時表達了不用握手的想法,“兄弟,你沒吃飯嗎?職場禮儀不是不讓帶早餐去公司嗎?”
“哈,我是老闆,公司沒規定這條,所以你明白的。”溫灼示意嚴經理去工作,走幾步推開辦公室門,讓海曼跟着自己進去。
落座後,溫灼把早餐推到他面前,“嘗嘗很好吃。”
“不不,我吃過了。”海曼擺手拒絕,“你什麼時候介紹我給你的團隊認識,而且最好介紹我另一個名字陸林。”
“放心吧,絕對會的。”
第一次聽這個名字,還是在國外,恰好是最後一場足球賽,那時溫灼正坐場邊休息,突然一個黑發男子走了過去,看着大概有三十多歲,周身沒有散發信息素,還停留在他身旁的海曼面前。
起初溫灼想他們是什麼情侶關系,于是起身給他們留空間,還沒邁步耳邊飄來一句,“陸林,我是爸爸啊,想跟你聊聊,好嗎?”
溫灼腳下再邁不出一步,居然是這樣,海曼是alpha和beta的孩子,那自己和阮一舟将來也會有孩子嗎?
想到這些他的呼吸都開始沉重起來,如今再次重逢,那段記憶又一次湧上心頭,難以平複。
先上樓的阮一舟把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裡,冷靜地坐在自己工位上敲離職信,走之前他要把工作處理幹淨和其他人做個交接。
打印機咔滋咔滋一點點吐出一張帶字的紙,阮一舟迅速伸手接走,對折一下卷起來放在褲子口袋中。
等到辦公室開門溫灼介紹了陸林,給他安排好工位,阮一舟才去找溫灼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