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俨(言澈),“……”
“喲,兄台,你也在這裡啊。”
蕭俨看情形不對,趕緊走了過來。他碰碰葉青青,見此人依舊呆若木雞,毫無反應。
他轉頭對周候微微一笑,算是打了個招呼,趕緊扯着某人的衣袖離開了。
此時,蘭夫人将阿羅帶了出來,微微起了些波瀾的心底如今恢複了平靜。
“娘親,那位大叔看起來好傷心啊。”阿羅道。
阿羅娘寵溺的摸摸阿羅的頭,淡淡一笑。
“咦?哥哥呢?”阿羅這才想起葉青青沒跟過來。
說曹操曹操到。
這頭蕭俨将人帶到了。葉青青看着阿羅娘,心裡怨氣極大。
她隐忍克制的朝阿羅娘拱手作揖,“天色已晚,在下先行告辭!”
說罷,她便獨自一人向前走去。
望着她落寞的背影,阿羅娘和阿羅面面相觑,不知發生了什麼。
蕭俨則撐開紙扇,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他悠悠道,“木兄對熒川公當真是感情深厚啊!如今見到老相好的,确實得緩緩……”
阿羅驚訝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什麼!言哥哥,你說……”
“哥哥,瞎說的。”蕭俨彎腰捏捏阿羅的臉蛋,擡眼瞧瞧阿羅娘。
此時的阿羅娘對熒川公還沒舊情複燃,她依舊理性的克制着自己。
她隻是仰起頭,看着深邃的夜空,綻放的眼花缭亂的煙花……
她們走後,熒川公依舊呆愣着,念着想着那些陳年的歲月,時而低笑,時而皺眉。
過了好久,一旁的侍衛看着眼前的客人換了一批又一批,最後店家找了過來,不得已的上前的喚了幾聲。“主子,咱們該走了。”
“啊!該走了……”
熒川公跌跌撞撞的從凳子上起身,突然想到了什麼,紅着眼睛,澀然道,“剛剛……剛剛……她說……她成親了,有一個……一個……女兒。”
侍衛低下頭,黯然道,“主子,一切都過去了。”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熒川公一邊重複着一邊苦笑着。
他眨眨眼睛,長長的睫羽上幾滴水珠兒晃悠悠跌落下來,視線迷迷蒙蒙的,好像又看到了兩個人遠去的背影,尤其是那個小女孩,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來,又下不去。
他雙手撐在桌子上,跌跌撞撞的向前走着,一旁的侍衛趕緊攙扶着。
熒川公卻一把推開了他們,鼻腔裡,喉嚨裡愈加翻湧的液體,一波接着一波,他的嘴角越發寒涼的抽搐着。
他不知自己是如何走了出來,擡起眼皮,煙花絢爛,耳邊充斥着來來往往的歡聲笑語。
這一刻,十裡長街的繁華卻迷離了雙眼,六月的涼風像刀子一樣刺骨的撲打在他的身上,他覺得越來越冷,越來越冷……
“主子,你怎麼了……”
周候一口鮮血噴出,暈在了路邊。
晚了,終究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