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蕭俨帶着阿羅母女回來後,葉青青早已經回來了,她裝作沒事兒一樣的走了過來,笑道,“你們回來了。”
蕭俨沖她簡單的笑笑。
阿羅娘帶着阿羅和葉青青寒暄了兩句後,便帶着阿羅回了房間。
葉青青注意看了一下阿羅娘的表情,剛才的事情好像對她并無多大的影響,她垂着眸子,波瀾不驚。
這一刻,她方才感覺内心欣慰了少許。
不過蕭俨望着阿羅娘和阿羅有說有笑的背影,對比了剛剛熒川公傷心欲絕的模樣,突然陷入了恍惚。
他感覺這兩個人好像不是出現同一個畫面裡的。
葉青青側頭見蕭俨一直盯着她們在發愣,捅一捅他的衣袖,蕭俨愕然回過頭。
“人都走遠了,你還在看什麼呢。”葉青青坐了下來,給自己和蕭俨一人倒了一杯茶。
蕭俨在對面坐了下來,盯着面前的清秀的男子,嘴角突然揚起,“你知道我這一路都在想什麼嗎?我一直在想,兄台你曾經和這熒川公有什麼……感人肺腑的……故事!”
說到熒川公,葉青青剛剛稍放松的心立馬又揪了起來。一杯清茶下肚,她隻是簡單的,長長的籲了一聲。
“言兄,你可知如何讓一個人放手?”葉青青問道。
“很簡單。習慣着,習慣着去忘記,就真的習慣了,然後就真的放下了。”蕭俨答道。
“哦?”葉青青的眸子裡閃爍着八卦的精光,“莫非言兄經曆過?”
蕭俨面帶笑意的反問,“木兄如此直言不諱,戳人傷心處,合适嗎?”
說罷,蕭俨垂下眼眸,眼底一絲落寞飄過。葉青青察覺到了,感覺自己真的說錯了,于是低頭道歉。
蕭俨低頭抿了一口茶,掀起眼皮,突然問葉青青,“木兄,你為何如此……怕熒川公?”
葉青青一臉驚詫,“我怕他?”
“不,我說錯了。”蕭俨望着天邊的那輪明月,繼續道,“不是怕熒川公,而是怕阿羅娘和熒川公……”
剛剛他拉着葉青青出來後,葉青青不知道自己失了神,她口中喃喃的嘟囔了兩句,“不,你們不能在一起,堅決不能,堅決不能……”
蕭俨見葉青青不答,他又接着說,“你的擔心是多慮的。”
他的腦子裡浮現了今日長街的一幕,男的激動不已,女的卻心如止水。道,“你想,一個人面對另一個人的苦苦哀求,連旁人都看的于心不忍,可當事人卻能依舊寵辱不驚,不悲不喜?一個人認為已經過去了,而另一個人認為還沒有過去,但習慣着習慣着就總會過去了。”
說罷,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個花花綠綠的面具,小聲嘟囔了一句,“認為過去的就真的是過去了嗎?就真的會放手嗎?”
他們三人回來時,阿羅娘路過那位賣面具的小販前,雙手微微顫抖着拿起剛剛熒川公付過款的面具,然後雙手又微微顫抖着放下……
葉青青看着這個面具,“這個面具真漂亮。”
“阿羅娘的。”蕭俨答。
說到阿羅娘,葉青青突然一股深深的無力感襲上心頭,她憂心忡忡的問蕭俨,“你說一個已經放下了,可另一個還不肯放手,會不會造成什麼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