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蕭俨很是笃定的回答她,“除非有一方根本沒有完全放下!”
“對了,那日你在山洞說要去北邊,你的意中人在北邊?”蕭俨轉移了話題,問道。
“唉!”葉青青故作癡男怨女的輕歎一聲,繼而裝腔作勢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呐!”
蕭俨聽到這話,百般别扭,可還是禮貌的眉眼彎彎,不陰不陽的祝福了兩句。“既然如此,那我預祝木兄美夢成真。”
說到美夢成真這四大大字時,音調擡高了些許,葉青青聽出這根本就不是祝福,臉色一沉,但接着蕭俨便站了起來,“我乏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說罷便禮貌的告辭了。
熒川侯府,蘭園。
“今天侯爺到底去了哪裡,回來後竟成了這般模樣?”王公公看着裡面進進出出的人憂心如焚。
倆個侍衛面面相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侯爺說了,不能讓别人知道。”
“這……”
王公公衣袖一揮,忿忿道,“如果侯爺醒不過來,你們倆個就等着掉腦袋吧。”
“公公,侯爺醒了,侯爺醒了……”侍女高興了跑了出來。
熒川公睜開眼,看着殿内的雲頂梁木,怅然發笑,聲音幹幹啞啞,小如細蚊低吟,道,“剛剛……我是不是……是不是做了一個夢?”
“侯爺,您說什麼?”王公公沒有聽清楚,又湊了過來。
熒川公朝他揮一揮手,别過頭。
他便懂了意思,領着所有人退去,偌大的寝殿裡,隻留下了他一個人。他從玉枕下又掏出了一件粉色的衣裳,這十年來,他每晚都要緊緊的抱着她的一件舊衣,聞着衣服上淡淡的蘭花香,仿佛就是她在一般,方可安眠入睡。
他将衣服貼在胸口上,微閉着眼睛,一顆顆晶瑩的淚珠自眼角劃下……
那時他已有了七分的醉意,那個女子一身淡淡的粉色羅裙,像隻粉色的蝶沐着和風細雨蹁跹而來,巧笑嫣然,聲音清脆的像山間的清泉,眼神幹淨的像雪山上最純淨的那一抹,不惹凡世的一絲塵埃,說道,“你還記不記得,那天你在河中救起了我?”
他早已頭腦暈暈的,雙頰滾燙,隻瞧着面前的少女純粹的像天山最高處的雪蓮,是他那顆燥熱的心最需要的冰涼,他低低一笑,将面前的女子攬在懷裡,放肆的允吸着……
此刻,面對空蕩蕩的一人床,他早已經泣不成聲,嗚咽着縮在被子裡,感覺整個腦袋裡被灌了淚水,沉沉的,要将他溺了一般。
他努力了很久,艱難的張開了嘴,他掙紮了很久,“我想你。”
這三個字卻怎麼都發不音,取而代之的是不斷的啜泣聲。
如果一切能夠重來,誰都想着改變,誰都想着十全十美,可是一切都不會重來。
有些人一旦走遠了,隻能活在你的記憶中罷了,就算她在活生生的站在你的面前,那也隻是記憶罷了。
比如蘭兒和熒川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