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名身着華服的女子和店小二争執起來,她的身邊緊跟着一名同樣富貴的男子。
華服上繡着繁複的金色花紋,鳳钗在發髻上搖搖欲墜,神色卻無比跋扈。
“本小姐來你這吃飯是你的榮幸,快給我安排上等的雅間!”
“姑娘恕罪,我們這的雅間真的滿了,要不您看看大堂,這剛走了幾桌客人,已經收拾幹淨了。”店小二是個年輕的小夥子,身穿粗布短衣,腰間系着灰色圍裙,臉上帶着惶恐之色。
何宛兒怒火中燒,狠狠地打了店小二一巴掌,“竟敢讓本小姐坐大堂,你好大的膽子。”
“來人,把他給我狠狠地打!”
何宛兒身後跟了幾個壯漢,聽到她的命令馬上就抓住店小二,一人控制住他,另一人在一旁用力的懲罰他,鮮血從店小二的嘴角流下。
掌櫃的前來救場,“姑娘息怒,這小二不懂事,我這就給他點教訓,”說罷,想要拉回店小二卻被壯漢攔住。
能在他們酒樓雅間吃飯的都是皇家貴族,一個都得罪不起,“小店雅間今日确實客滿,實在沒有位置了,還請姑娘稍等片刻。”
何宛兒卻依舊不依不饒,一腳踢翻旁邊的小闆凳,“稍等?本小姐時間和其寶貴,豈能在這個破地方幹等?”
掌櫃的勸說的同時,壯漢的手也沒停下。
店小二淚流滿面的懇求她,可越是如此壯漢打的越狠,何宛兒看得津津有味,她此生最恨的就是有人反駁她。
這邊三人聽見動靜,齊齊朝門口望去。
孟傾辭一眼就看到了何宛兒,氣不打一出來,平日裡打罵下人也就算了,那是他們的家事,自己管不了,出到外面還要來丢他們家的臉。
兩人年紀相仿,同為世家之女,不少人那兩人來對比,大家對孟傾辭的評價很好,以至于何宛兒處處敵對孟傾辭,無論是什麼方面都要争個高低,還特别喜歡孟傾辭面前挑釁。
先前見她打罵下人,就是因為何宛兒想要在她面前陰陽孟傾辭。孟傾辭覺得她惡毒至極,卻又無可奈何。
孟傾辭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命令自己的暗衛将店小二救了下來。
突發事變,何宛兒四處張望想要找出那個人,一眼就看到了孟傾辭,馬上就想到了是孟傾辭派人阻止自己。
此刻她也不想再折磨店小二了,因為找到了更好玩的事情,孟傾辭為人比較軟弱,自己當着她的面陰陽她,她也隻能自己生氣,根本不敢反駁自己,就喜歡看她憋屈的樣子。
在朝廷上孟傾辭她爹處處壓何宛兒她爹一頭,然而他的女兒卻時時刻刻被自己欺負,别提有多解氣。
何宛兒起初第一次欺負她時還擔心她回去告狀,結果就是隻紙老虎罷了,看上去挺精明的一個人,内裡卻這麼窩囊。
看見孟傾辭坐在大堂,她走到她面前說:“喲,這不是孟傾辭孟大小姐嗎?怎麼,孟尚書在朝廷失勢了,居然淪落到坐大堂哈哈哈哈哈。”
孟傾辭怒氣中燒,一巴掌拍在桌上,“何宛兒!你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回家問你爹不就知道了?某些人可别自欺欺人啊。”
孟傾辭想起這幾日爹爹的情緒有點不對勁,莫非她說的是真的?
驟然間精神恍惚起來,思緒飄忽不定。
聽了兩人的對話,謝清漣和谷雨也不是什麼蠢人,當然全都聽明白了,對視一眼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謝清漣扶住孟傾辭搖搖欲墜的身軀,在她耳邊輕聲說:“若她說的是真的,肯定早就忍不住到你面前嘲諷,那會等到現在?”
“這指定是她騙你的,别怕,待會回去好好問問就清楚了。”
孟傾辭雖然心不在焉,但也聽進了謝清漣的話,仔細想想她說的很對。
若是爹爹真的失勢,何宛兒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到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然而她現在意外遇見自己才提起這事,那爹爹現在一定沒什麼大礙。
孟傾辭深吸一口氣,穩住自己的情緒,不再理會何宛兒的話。
見她不理自己,何宛兒繼續落井下石,瘋狂的嘲諷她。
然而更奇葩的是,她旁邊的男子也更着附和,還裝模作樣的對孟傾辭說,“傾辭,宛兒不是有意要說孟伯伯的事,她隻是擔心你。”
這話聽得謝清漣都笑了,怎麼會有人厚顔無恥到這種地步,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那名男子,似乎有些了眼熟。
謝清漣想了想,轉頭又看了一眼谷雨,是了,這個錦衣男子就是第一次進城害的兩人走散的罪魁禍首!
他還繼續說着那些不要臉的話,重要的是孟傾辭這個小傻瓜居然還聽進去了一些,感覺下一秒就要和何宛兒道歉,老天啊,這姑娘被嚴重PUA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