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啊,出門不帶腦子,知道了張會叫的嘴,黑的也能說成白的,莫非你是茶館的說書人?”
“你,你什麼意思?”
“我可沒說你,别對号入座啊,還是說你也覺得你就是這樣的人。”
男子上下打量謝清漣,沒有在其他重要場合見過她,而且身上穿的也隻是一些普通衣服,想必不是什麼大戶人家。
“哪來的野丫頭,我們說話哪輪得到你插嘴。”
何宛兒想要重振雄風,揚起手掌朝着謝清漣打過去。
“啊!”
谷雨早就提防着她的動作,早有準備,右手撚起一粒花生米,從桌子底下打在何宛兒腳腕上。
何宛兒吃痛的叫了一聲,随後癱倒在地,捂着腳腕對三人大喊,“你們居然敢算我!找死!”
沒人注意到谷雨下手,除了謝清漣感覺到谷雨剛才一瞬間輕笑了一聲,猜到了一點,其他人都沒有看到。
“哦?這位小姐是得了癔症嗎?哎呀,那可得趕緊去看看,萬一出來吓到貴人,可賠不起啊。”
孟傾辭看到何宛兒吃癟,心中是非常的痛快,自己總算是赢了她一回,此刻心情異常的舒暢。
兩人輪番上場,見何宛兒說不過謝清漣,那名男子又出聲,“你可知我們是什麼身份,居然敢得罪我們,定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在何宛兒與店小二發生争執的時候,周圍的食客就已經旁觀起來,店小二被打時走了一些膽小怕事的人,害怕引火生身。
然而,留下圍觀的還是大多數,就連雅間裡的貴客也出到外面看熱鬧了,此刻以她們這一桌為中心,周圍圍滿了人,但是他們也不敢靠太近。
雅間的客人饒有興緻地看了全過程,對謝清漣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謝清漣故作害怕的樣子,西子捧心狀捂着胸口,“哇,我好害怕啊!”
“原來當朝有些身份的時候就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辱我這樣的老百姓。”
“今日你欺辱我,明日就會欺辱其他無辜百姓;今日你欺辱我,明日就會有其他人效仿你也來欺辱我。”
“唉,我倒是無所謂,沒爹沒娘,欺了便欺了,可你看這周圍的百姓,哪個沒有家庭。”
“悲哀啊,我為當朝者感到悲哀,自己兢兢業業多年,竟養出這種蛀蟲;我為百姓感到悲哀,老老實實生活多年,竟被這些禍害壓在頭上。”
話音剛落,四周一片寂靜,轉頭響起軒然大波,衆人議論紛紛。
随後義憤填膺的聲讨起兩人,寡不敵衆,何宛兒頓時面紅耳赤羞愧難當,倒不是因為她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而是被太多人知道,氣憤的跺腳,突破人群沖了出去,男子緊跟其後。
他們走後圍觀的人還在不斷議論,沒過多久,衆人你一句我一句就拼湊出了這兩人的身份,一個是吏部尚書之女另一個是刑部尚書之子,都是嚣張跋扈的主,沒人敢惹他們,前段時間刑部尚書之子當街傷人也沒收到什麼懲罰。
當事人已經走了,那麼多人還在圍觀,三人也吃不下去了,一同結了賬出去。
谷雨去結賬,卻被掌櫃的告知他們的單已經結清,為了感謝他們救場,掌櫃的自己付了錢。
三人潇潇灑灑地出了門,若是此時回頭看,定會發現雅間外面連廊上那個人居然那麼眼熟。
出到外面,孟傾辭鄭重的向她們表示感謝,接着傾訴從小到大他們是如何欺負自己的。
其實他們經常欺負孟傾辭,但也不是因為什麼大事,和大人告狀總被說小題大做,次數多了大人們就不理她了,隻能自己默默忍受。
謝清漣不斷安慰開導她,糾正她的想法。好不容易有人這樣對自己,孟傾辭泣不成聲。
她的樣子實在是可憐,谷雨也就沒有計較她這麼親近謝清漣,直到她把整個身子都依偎在謝清漣懷裡,谷雨終于忍不住狠狠地咳一聲。
孟傾辭弱小無助的看了一眼谷雨,繼續依偎在謝清漣懷裡一動不動。
“咳,咳,咳!”
謝清漣抓住谷雨握緊拳頭的手,拍了拍,用眼神示意他不要這樣對孟傾辭,他這才安靜下來。
将兩人送到城門,孟傾辭心裡還在擔心她爹的事,派了一個暗衛跟着兩人回去取香,自己則是趕緊趕回家了解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