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
朗月。
蛆蟲。
腐肉。
将特質的毒粉混入功法,隻要接觸到任何一丁點的肌膚,對手的身體馬上便會開始由内向外的生出毒蟲,散發惡臭,最後變成一灘爛泥。
破解之法隻有足夠高強的修為,和受過五行之風加持的法器。
這便是擅長制毒的師弟獨創的方法。
自從取代了父親坐上拜月宗宗主之位後,他已許久未曾見師弟用過這招。
那些互相扶持的歲月猶在眼前。
若不是師弟相助,他恐怕也早已與自己的兄弟姐妹們落得相同的下場,變成那野心勃勃練了邪法的父親的養分。
很快撤到後方。
暫且不去管自家那些被誤傷到之後倒在地上哀嚎慘叫的弟子。
他隻滿眼動容的望向眼前人:
“師弟,這些年來,多虧有你。”
“呃—呃—”
“我知道,最後能再幫到我,你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撲哧。
右手自師弟軟滑溫暖的軀體中脫離,帶出了部分髒器,挂在他胸膛正中的那道裂縫之外。
身上的傷勢肉眼可見的好轉了大半。
沒想到一語成谶。
來奪城的竟真是四大宗的人。
惡狠狠的看一眼前方人群中殺的正起勁的幾人,他毫不戀戰,趁着無人注意之時轉頭離去。
當務之急是再找個血包,他身上的傷勢實在太重。
隻要恢複到巅峰狀态,就還有一戰的可能性。
想到自己留了許久的“寵物”。
當初本就是看上了她在這方面的“特殊”才留在身邊至今。
雖然時間不夠,效果會打折扣。
可卻已是現在最好的選擇。
-
回到此時已稱得上一句冷清的宴會之所。
蝼蟻們依舊維持着被捆縛着的狀态待在原地,比他走前還要更加的安靜。
察覺到他的歸來,許多人下意識的一抖。
那4名留下來看守的弟子一絲不苟,松柏般直立于那些蝼蟻的四周。
而一向乖順的寵物,正呆坐在中心圓台的邊緣,雙手拄着下巴,望着月亮發呆。
“宗主。”
寵物的視線從天上月轉移到地上人。
揚起少見的甜甜笑臉。
“嗯。”
走近了還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就連心頭的陰郁都消散了大半。
待近身,眯了眯眼右手暗自運功,正準備找機會出手,卻見對方突然轉身。
擡起的手隻觸到瞬間被風揚起的發絲。
那微涼的觸感搔的他指尖一陣酥麻,舒服的有些恍惚。
“宗主稍等。”
束寰的心此時砰砰直跳。
細數着時間,她心頭甚至爬上了一抹詭異的興奮。
“您先喝點酒緩緩。”
乖順的将斟滿的酒杯舉到面前,看着對方擡頭一飲而盡。
“上!”
酒液全部下肚的瞬間一旁突然響起一聲怒喝。
那群被捆縛着手腳的修士突然暴起沖着拜月宗主攻去,本該極難掙脫的法器繩索此時卻脆弱的與凡人的麻繩無異。
拜月宗主的意識出現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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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短暫的茫然過去,駭然。
看清迎面沖着自己而來的幾道劍意。
擡手。
铮—
輕易攔住了攻擊。
發力将近身圍攻的7人震開,驚覺自己的行動開始變的遲緩。
察覺到空氣中遺留的靈氣,擡眼去看。
那雪蓮般清麗的女子正在不遠處,手中結印,漂亮的小臉上淚水潺潺,望向他的眼裡卻全是堅定與仇恨。
遲緩咒。
“哼,不自量力。”
餘光看到負責看管的弟子依舊呆愣在原地。
站如松。
怒上心頭。
“廢物!呆在那是死了嗎!”
憤怒的聲音砸過去沒有泛起一絲漣漪。
沒時間多想,下一波攻擊接踵而來。
察覺到局勢的奇怪,打鬥的間隙他分神去探查。
驚覺自己今天到真有點言出法随...
打鬥過程中拜月宗主隻覺得自己的頭腦越來越混沌。
甚至一度開始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幻。
此時的戰鬥全憑本能。
耳邊時不時傳來父親充滿野心的聲音,擾的他煩躁非常。
“那些道貌岸然的老家夥竟如此天真,與那惡念道人同歸于盡...”
“哼,我就知道,碧霄狼子野心,終是藏不住的...”
“哈哈哈,這次内讧,他們兩敗俱傷,真是好笑...好笑...”
“四大宗終究還是離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