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蓮呆愣:“我?”
二人點頭。
但她卻好似一下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沉默了許久。
束寰見此不想浪費時間,複又自顧自的同禺昆說話,她還有事兒想打探:“禺昆公子,我有一問,若有冒犯還請見諒。”
禺昆意外道:“姑娘請說。”
“請問...你們缺不缺傷藥?我雖不是丹修,但我家弟弟是丹修,他成日裡就愛鑽研些醫理與煉藥。我聽聞...你們長期出城之人,應是缺些常備藥的。”
他面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哦,原來是這事兒啊。”
但卻沒有着急回複,反倒是打量起了束寰:“看姑娘的樣子...似乎像是不常出城的。”
束寰也不慌,坦言道:“不瞞你說,正是。不過以後我應該會經常出城的。”
不直接回答倒也在她意料之中。
畢竟良知+正直并不直接等同于愚蠢。
沒戒心可活不久。
“姑娘以前在城中便是做這生意的?”
“并不曾。”
總覺得這試探一旦開始就得繞好久。
其實她并不怎麼喜歡彎彎繞繞的試探。
抿抿唇,她決定接打直球。
“實不相瞞。我家弟弟...眼睛以前受了些棘手的傷,看不見東西。我之前又因種種原因,沒什麼自保的能力,是以就算敬佩公子這等甯折不彎之輩,也想出城讨生活,或直接做些丹藥生意,卻也是做不到的。”
“直到後來機緣巧合之下擺脫了桎梏,我才敢起這等心思。不然的話,我怕我實在是護不住我與弟弟的。”
禺昆意外于她的坦誠,眼睛一眨不眨的頂着她的神情,似乎想要分辨她是否在說謊。
而一旁的應蓮也适時的開口:“原來如此,這麼說來,你是因為弟弟,才會...那般受制于人?”
束寰聞言淡定的點頭。
這應蓮倒是聰明,沒有多說什麼有的沒得。
隻見得到她的肯定答複之後,她再看想她的眼神便多了一抹名叫惺惺相惜的情緒。
畢竟她有妹妹,自覺能明白作為“姐姐”身上那股責任感和無奈。
而禺昆見此,明顯察覺到了有什麼前情故事,卻也聰明的沒有多問。
将人與人隻見的分寸感維持的極好。
“如此看來,姑娘的過去想是也十分的身不由己了。”
“不過姑娘為何不直接在城中售賣自家丹藥呢?”
束寰露出一個恰當的苦笑:“城中什麼樣子,公子不可能不知道不是嗎?就算不多解釋,我想,公子也是能懂我為何要直接問你的。”
并未直接回答對方的問題,但從彼此的眼中,能夠看到心照不宣。
長期出城之人,彼此之間其實是有個固定的圈子的。
且他們确實缺傷藥。
自己在城中買的話,暴露行蹤或被騙都有可能發生。
是以很難找得到一個靠譜的,可以固定合作的人。
而束寰,不直接在城中做生意的原因,其實也差不多。
從一開始,她就不是選擇藏起來的那波人。甚至于活得還有些紮眼、高調。
更何況華青看不見。
她又不能無時無刻的待在家中。
若她直接在城中找買家,那麼被騙、被搶、被抓、被囚禁,可都有可能發生。
是以若能與這些長期出城的人合作,隻要她誠信經營,她覺得他們雙方一定都會十分滿意。
這些話,大家心裡其實都有數。
若真解釋的太明白,反而對方才要懷疑她的智商。
就這樣,反而最恰到好處。
禺昆明顯也明白她的用意。
于是在靜默的對視與思考之後。
他終于開口:
“好。”
束寰松口氣。
成了。
“不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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