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青的情緒來的既突然,又猛烈。
像是已經憋了好久,最後終于在這個時機忍不住了,才爆發了出來。
束寰輕聲哄了老半天,才終于說服了他,她并沒有準備去冒什麼險。
但卻也沒有實話說是在為最壞的結果做準備。
隻言當前外面的局面确實開始變好,她隻是想賭一賭生活能步入正軌,且積攢下更多修行的資源。
畢竟實力才是硬道理。
隻有有了實力,才能不管世界變成什麼樣兒,都能應對的了。
“真的?”
“真的!而且我也沒準備那麼快就去跟應蓮說。今天隻是先跟你說一下我有這個打算,接下來我會先把藥方給她,然後再觀察觀察。等真的十拿九穩了,再跟她提同住的事情。若真是良善的人,抱團取暖總好過獨自硬抗不是?”
“反正以後我都不打算再去依附他人而活了,也不想再去吃那些亂七八糟的藥。所以咱們肯定是得另尋生存之道的呀。”
“所以你就放心吧,啊?”
“凡事有我,咱們一定能好好的生活下去的。”
随着她不斷的寬慰和再三保證,華青終于開始慢慢安心了下來。
理智回籠,回想起自己方才的失态,他甚至有些臉紅。
實在是心頭積攢的壓力太多也太久了。
竟沒忍住就這樣爆發了出來。
心頭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做這樣孩子氣的事情。
最後,在他不好意思的催促着束寰快去休息之後,這一場談話終于結束。
聽着束寰的腳步越來越遠。
華青攥了攥掌心。
他是真的希望自己和束寰都能好好的活下去。
這些年的共處,他自然聽的出來她對300年前那個奇幻瑰麗的世界的向往。
她想看看這世界。
她向往自由。
她對這世界還有期待。
而且說起向往之事時,她的語氣,是那麼像曾經的姐姐。
像他那,已經不再有機會,可以為自己向往之物努力的姐姐。
他希望她能如願。
...
不得不說,仙宗确實是有心辦實事兒的。
第二日束寰回城時,在兌換處除了成功的拿到了當日的藥草換得的兌換點以外,還額外拿到了一個吊墜。
應蓮也同樣得到了一個。
那吊墜設計的簡潔無比,外觀不過平平無奇的藍色水滴狀而已。
拿到手上才能感覺到它的不一般。
裡面流動着奇特的法力波動,是個法器。
從柳煙的口中得知,昨日有弟子回禀,出城的修士被人盯上,在巡視的死角差點被打劫,多虧了好心人去喊他,才制止了一場混亂。
這事情引起了她們大師姐的重視。
所以師姐便下令,今日所有出城的修士在來換兌換點的時候,都可以無償得到她們手上如今拿着的這塊吊墜。
若主動向裡注入法力,這吊墜便是個快速報j器,仙宗值守弟子可很快察覺到這波動,趕到現場。
若不主動觸發,這吊墜則是防禦法器,可主動抵擋一次突然襲擊。
當然,若對方太強自然是沒用的。
隻不過堕星城可沒什麼強人。
所以這一點缺點,小到幾乎可以忽略。
“哇,好厲害啊。”
應蓮對着吊墜發出贊歎。
柳煙但笑不語。
隻對着束寰略有些不好意思:“昨日我還說你不必如此謹慎,卻不想晚間就差點被搶了。真是不好意思。”
束寰意外:“你怎麼知道是我?”
柳煙也不扭捏:“自然知道。我想,大部分仙宗弟子,都是認得你的。”
這話聽起來給人的第一反應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柳煙自然看出了她的警惕與疑慮,接着解釋道:“你應該已經見過硯方師兄了,不是嗎?”
硯方...
哦對了,是那個莫名其妙來感謝過自己的仙宗弟子。
看她一副想起來了表情,柳煙才接着道:
“我仙宗弟子是很重信譽的。他許諾了會謝你,但你又一直沒去找過他,所以宗門便吩咐了,日常遇到你,要多加照顧的。”
原來是這樣,那難怪了...
想來,昨晚那被喊來的仙宗弟子應該知道是她,所以回去便說給了其他人聽。
也難怪...總覺得這柳煙對自己的态度永遠比對别的修士要更好上幾分。
以前還以為是因為出城的人少,她又同為女修,所以才有優待。
原來是因為那個叫硯方的男子...
原本秉持着誰都靠不住,這種話最好别當真的原則,她都已經把那硯方許諾的恩抛卻腦後,隻當不存在了。
此時被提醒起來...
看樣子那硯方在仙宗的地位很是不低...
再加上這些日子仙宗的行事...
也許,還真的可以試着提些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