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找機會同應蓮說了可以試着幫應白解毒的事情,不出意外的,她激動無比。
“但是這隻是理論上可行而已,那些藥草,我手上沒用,若找不齊也是沒有用的。”
說着,束寰将需要的東西的清單拿出來,交給她。
應蓮小心翼翼的接過那張薄薄的紙,神情裡甚至都帶上了虔誠。
“無事...隻要有機會就好。”
“這些藥草,按照如今的局面來說,很難講要收集到什麼時候。”
“沒關系,多久,我都可以等。”
應蓮的眼眶都已經開始泛紅,話裡的鑒定灼熱無比。
束寰看着她,半晌,不知在想些什麼。
“也是,無論多久,隻要你集齊藥材,隻要有華青,這毒就能解。”
二人已經稱得上一句彼此相熟。
關于華青的事情,束寰也簡單的對應蓮講過了。
在知道華青是她撿到的孩子之後,應蓮對她的傾佩又高了一個層面。
此時在束寰有意識的引導下,應蓮馬上答道:
“對,你放心,以後華青也是我的弟弟。”
“你們姐弟的大恩,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才能還的清了...”
她的目光感激無比。
束寰卻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說實話,她心虛。
歸根結底,她的心思,并不似應蓮以為的那般坦蕩純粹。
很快将話題轉移到了其他的事情上去,二人又閑聊了幾句,再次分别,各回各家。
回去的路上,束寰吃驚的發現,路上竟有人提着個籃子,開始賣糕點了。
那是個看起來十分年輕的姑娘。
賣的是很基礎的糖糕。
她提着自己的糕點,一路小心翼翼的向着行人售賣。
沒開口問一次,都好似需要鼓起極大的勇氣般。
沒忍住多看了幾眼,發現她挑的人也都是相對而言比較面善一些的修士。
想來,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
束寰看着那看起來就十分誘人的香甜糖糕,突然也有些嘴饞,就主動上前買了一份。
手上還有些資産,糖糕還是買的起的。
尤其糖分本來對人類就有天然的吸引力。
那女孩似乎也因為她主動購買的舉動顯得十分高興,眨巴着她亮晶晶的眼,還多送了她一塊。
束寰沒忍住問:“你怎麼一個人出來賣東西?”
那姑娘用依舊有些雀躍的聲音回答:“有一個好心的姐姐跟我說仙宗的人都是好人,以後城裡會越來越安全的,她吃過我做的糖糕,很喜歡,所以就鼓勵我做來賣。”
她話裡對仙宗的信任讓束寰一愣。
“但你們怎麼知道仙宗就一定是好人呢?”
那姑娘想都沒想就答:
“因為這個。”
說着她從自己的衣領裡面拉出來了一個,束寰熟悉無比的水滴吊墜。
一摸一樣的東西,早前她從柳煙的手裡也得到過一個。
那姑娘見她怔愣,還對她解釋:
“這個就是仙宗的那些大哥哥大姐姐來送給我們的,說有了這個,他們就能保護到我們了。”
“你們?”
“對呀,你認識李不凡哥哥嗎?李不凡哥哥救了好多人,我們都是被李不凡哥哥就回來的。如今都住在城北。”
小符修?
這她倒是聽說過。
小符修來堕星城已久。
從前跟着拜月宗主,她聽他們講過,那個神出鬼沒的小符修老是給他們搗亂,從他們手裡救走了許多人。
他本人的實力并不強。
奈何卻手握極多、效果又極好的符篆。
且還略通些陣法。
是以不管他們怎麼搜尋,都從來沒能成功的抓到過對方。
就連那些被他救走的人,都從城中失去了蹤影。
如今看來,這姑娘說的“我們”,應該就是指被小符修救走的那些人了。
符修和陣修如今可是稀缺貨。
許多大能,自天下開始大亂以後,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束寰以前也猜測過,這些人也許是都藏了起來。
如今再聽到小符修的名字,束寰才想起來,自己好像也許久都沒聽到過關于他的消息了。
以前他總時不時的就出來向城中居民兜售自己的符篆來着。
回神,看着小姑娘開心的笑容,束寰接着問:
“那李不凡最近在做什麼?怎麼許久都不見他出來賣符篆了?”
姑娘搖搖頭:“我們也不知道。自從他帶着一個大姐姐來看過我們,又給我們送了這個吊墜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啦。姐姐你是要買符篆嗎?”
束寰點頭。
小姑娘看起來更開心:“那下次我見到李不凡哥哥的時候幫你問問。不過上次李不凡哥哥說,以後可能會教我們也做符篆。所以以後姐姐也許也能找我們買。”
又一個意外的消息。
這小符修,怕是比以前想的還要更不簡單啊...
束寰看着姑娘開心的樣子,也不準備說什麼掃興的話。
隻配合着應了句好。
臨分别時,她到底還是沒忍住提醒那姑娘:
“以後,這個吊墜盡量還是不要輕易的露給别人看。”
想了想又補充道:
“也不要輕易的把你們的事情全都說給别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