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輔助系統突然在她腦海中響起刺耳的提示音：叮！檢測到目标情緒劇烈波動，黑化值+10！宿主快趁虛而入！】

姜溯被這聲音驚得一個激靈，但她并沒有理會。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摸準了系統的套路……一個月内它隻能發布一次帶懲罰的任務。所以現在，這種無關痛癢的提示音，她大可以裝作沒聽見。

她一個箭步沖上前，一把拽住正要溜之大吉的栖鶴，問道：“栖鶴大人，你有沒有發現陸沉舟很不對勁？他讓我們集合像是要宣布什麼重要的事，結果自己一來就把我們趕了出去！”

栖鶴被她拽得一個趔趄，頭頂雪白的羽冠都歪了幾分。

他抖了抖翅膀，金瞳中閃過一絲詫異，他歪着頭回憶了半響，“聽你這麼一說，方才在殿内，沉舟身上的靈力波動确實異常紊亂。而且他居然沒罰我們，就讓我們滾了！”

姜溯的眼睛微微眯起，她的大腦飛速運轉，在晨練廣場時陸沉舟還好好地，從議事殿出來就變成這樣……所以……問題一定出在那七個老家夥身上！

她踮起腳尖，一把勾住栖鶴的脖子，“你幫我打聽一下……”她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後，就松開了他。

“這事包在我身上！”栖鶴拍了拍胸脯，保證道。

他展開寬大的羽翼，雪白的羽毛在夕陽下泛着金光，隻見他一個振翅便騰空而起，很快就化作天際的一個小白點。

姜溯仰頭望着他遠去的身影，指尖無意識地繞着垂在胸前的一縷發絲打轉，喃喃自語道：“到底是什麼事……能讓陸沉舟那個冷面閻王都失态！”

天色漸暗，姜溯橫躺在雕花木床上，百無聊賴地數着帷帳上的流蘇。就在她快要睡着時，窗外突然傳來“撲棱棱”的振翅聲。

栖鶴從窗縫擠進來，雪白的羽毛上還沾着幾滴夜露。

他變回人身，抓起桌上的茶壺猛灌了幾口，這才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道：“打聽到了！那七個老家夥正在給沉舟相看道侶！”

姜溯猛地從床上彈起來，心中的八卦之魂猛地燃燒了起來，“道侶？誰家的姑娘？就陸沉舟那個冷面閻王，還有姑娘會喜歡他？”

“霍家的千金，叫霍拂雪。”栖鶴歪着頭回憶道：“三年前我也見過她，當時整個玄天宗都在傳，大祭司和那姑娘兩情相悅，不日便會結秦晉之好，誰知後來那姑娘就不告而别了！！”

聽到這裡，姜溯的心突然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了。她說不清這種悶悶的感覺是什麼，隻是突然覺得房間裡空氣都有些凝滞。

“他今天心情這麼低落……”栖鶴用兩根手指摩挲着下巴，“難道是因為見到了……曾經抛棄自己的姑娘？”

可不是嘛！曾經抛棄自己的白月光又回來了，是個正常男人都會有所反映的！她突然想到那些仙俠劇裡的大反派——被深愛的人背叛，然後堕入魔道，把背叛自己的人殺了，還要殺光天下人！跟有什麼大病似的，天下人招你惹你了，你就要殺他們！

不過吐槽歸吐槽，說真的，或許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這個霍拂雪，被深愛的人逼到發瘋，那才叫發瘋！等陸沉舟瘋了，她就可以功成身退……回家了！

光這樣想想，姜溯就已經興奮不已了！首先，她要先弄清楚，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三年前，也就是她穿來之前，栖鶴一直都待在陸沉舟身邊，所以……他應該會知道他們之間的事！

姜溯看着栖鶴，急切地問道：“那姑娘為什麼不告而别？變心了……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隐？”

栖鶴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随後又道：“我隻知道，那姑娘走後，大祭司就大病一場，足足一個月才緩過來！至于為什麼不告而别……這恐怕就要問那姑娘了！”

想到這裡，栖鶴突然發現，現在的陸沉舟就是在那個時候穿越過來的，那原來的陸沉舟……不會是因為傷的太重已經死了吧！

不！不可能！大長老曾經說過，陸沉舟乃是半妖之身，不老不死！這世上就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殺死他！

姜溯思索了片刻，“騰”地一下站起身，一把抓起挂在屏風上的白色披風，披在身上，“我現在就去問她！”

栖鶴看着她手忙腳亂系頸間系帶的模樣，金瞳中閃過一絲了然。故意慢悠悠地說：“現在去恐怕不妥吧，霍家父女應該已經歇下了……”

“那就明天一早！”姜溯斬釘截鐵地說，手指因為太過興奮不小心把帶子系成了死結。

她煩躁地扯了扯，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度，連忙清了清嗓子掩飾道：“我、我就是好奇，那姑娘到底為什麼不告而别……”

栖鶴面上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知道！知道！我不會多想的！”

其實他心裡想的是——姜小遲似乎很在意這件事，所以……不管那姑娘和陸沉舟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他都可以好好利用一下這件事，幫陸沉舟完成任務！

可是應該怎麼做呢？

栖鶴走後，姜溯躺在床上也在想……是啊！應該怎麼做呢？

想着想着，她就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赤着腳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月光透過窗棂灑進來，在她白色的睡袍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霍拂雪……”她低聲念着這個名字，指尖無意識地絞着衣角。三年前的事，栖鶴知道的也不多，但有一點很明确——這個女人的離開曾經讓陸沉舟大病一場，說明她對陸沉舟來說真的很重要。

“所以……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被深愛的人背叛，然後妖化堕入魔道……”她想象着陸沉舟黑化的樣子，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系統，”她在腦海中呼喚，“如果我能利用霍拂雪讓陸沉舟徹底黑化，是不是就算完成任務了？”

【“理論上可行，”機械音在她腦海中響起，“但目标人物心智極為堅定，普通刺激難以奏效。”】

“那如果是被深愛的人再次背叛呢？”姜溯眯起眼睛，像隻發現獵物的小狐狸。

【系統沉默了片刻，黑化值預計可提升50%以上。】

姜溯滿意地點點頭，轉身撲到書桌前，抓起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首先，我得弄清楚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然後……就嘻嘻嘻嘻！”

笑着笑着，她的筆尖突然頓住了，一滴墨汁在紙上暈開。這樣對他會不會太殘忍了點？更何況到目前為止，他雖為半妖之身，卻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

這個系統也是腦子有坑，為什麼非要逼他黑化？

“奇怪……”姜溯摸了摸胸口，那裡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揪了一下。“不管了！反正這這世界就是一本書而已，他們也都是紙片人！還是我回家比較重要！”

她搖搖頭，繼續在紙上寫下計劃。

窗外，一輪圓月高懸，給上清峰的殿宇鍍上一層銀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