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溯在心裡憋笑,還想繼續說,但被陸沉舟給死死捂住了嘴,隻好作罷!
姜溯這番話讓全場再次寂靜。
邬景和和溫懸鈴僵在原地,臉色由紅轉白再轉青,活像打翻的調色盤。
藏狐趁機掙脫,叼着香囊竄上房梁,得意地晃着大尾巴,仿佛在說:這下有得玩了。
陸沉舟拽着姜溯出了客棧,直到轉過兩條街才松開捂着她嘴的手。此時,街上的風帶着一絲寒意,吹得姜溯鼻尖有些發紅,她仰着臉問:“師尊,你耳朵怎麼比我還紅?”
“......可能風大。”陸沉舟沒有看她,加快腳步繼續往前走。
姜溯小跑着跟上,嘴裡呼出一團熱氣,噴在陸沉舟脖頸處,“那他們雙修的時候也會互相感應嗎?”
“咳!”陸沉舟被自己口水嗆到,轉身時連道袍袖子都被自己攥出了褶皺,“姜溯!這種話也是能随便問的?”
“可是,你是我師尊啊。”姜溯忍着笑,理直氣壯地拽住他袖角,“《玄天宗弟子規》第三百二十條說,弟子有疑,當及時請教師尊。”
陸沉舟閉了閉眼,問道:“弟子規裡有這條嗎?”
姜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道:“當然有啊,要不我翻出那頁給師尊看?”
說着,她便低頭,做勢從空間戒指裡翻找弟子規。
見姜溯不再看他,陸沉舟才敢垂眸看她,突然注意到,她憋笑憋到發抖的手指,于是伸手握住了那根手指,說道:“不用找了!為師想起了,好像弟子規裡确實有這條。”
姜溯掙脫掉陸沉舟的手,突然踮腳湊近,陸沉舟下意識後仰,卻見她隻是伸手摘下了粘在他肩頭的一根狐狸毛,然後又見她紅唇輕啟,開口說道:“邬公子其實還挺帥的,是吧,師尊?”
陸沉舟突然邁步繼續向前走,連腳步都加快了三成。
“诶!師尊!你等等我!”
姜溯笑嘻嘻的追上去,“所以到底會不會嘛!要是溫二小姐沐浴時水太燙……”
“不會!”
陸沉舟猛地停步,姜溯一頭撞上他後背,陸沉舟清冷的嗓音,持續傳入耳中,“氣脈相連隻傳遞痛覺和重傷預警,日常……五谷輪回之事不會共享。”
姜溯臉上仍舊挂着笑,揉着鼻子恍然大悟:“那就好,不然邬公子拉肚子的時候溫二小姐豈不是要......”
“姜小遲!你現在……是不是很高興?”
陸沉舟突然轉身,面向她,此時,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能數清對方睫毛,姜溯眨了眨眼,不解道:“我高興什麼?”
就見陸沉舟的臉色黑了下來,繼續說道:“高興,你的邬公子不會與溫二小姐……”
剩下幾個字,陸沉舟實在說不出口,于是又改口道:“姜小遲,我勸你有些事情,還是别想了,執着下去,最後受傷的會是你自己!”
陸沉舟說完這話,轉身就走了!
姜溯站在自言自語,“什麼意思,莫名其妙的,她不就是覺得好玩,逗一逗他!完成今天的作死小任務!這人亂七八糟的在說什麼?”
她又小跑着追上去,“師尊,等等我!”
“聽着。”陸沉舟繃得比琴弦還緊的聲音,傳入姜溯耳中,“接下來三個月,你每天抄十遍《清靜經》”
姜溯不服道:“為什麼!我又沒犯錯!”
“因為為師需要清靜。”
陸沉舟猛地駐足,站在原地,他覺得自己應該好好想對姜小遲的感情到底是什麼?
是喜歡?還是,隻是不習慣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還是來到這個世界太久了,接觸的女人隻有姜小遲一個,讓他産生的幻覺?
他剛從自己的思緒中出來,就見姜溯突然指着路邊:“師尊,我要吃那個!”
糖葫蘆攤主正往晶瑩剔透的冰糖裡裹山楂,見他們過來,笑眯眯道:“道長給徒弟買串糖葫蘆吧,新熬的糖漿,甜得很。”
陸沉舟付錢時,姜溯已經拿着那串比她還高的巨大的糖葫蘆,笑着說道:“我要這串最大的!啊!對了師尊,要是溫二小姐有喜了,邬公子會不會也......”
“咔嚓”,陸沉舟一下子折斷了,那串巨人吃的糖葫蘆。
糖葫蘆攤主被這動靜吓得後退半步。
姜溯卻渾然不覺,從陸沉舟手裡接過兩個半串糖葫蘆咬得嘎嘣響,糖渣沾在唇邊像粒小痣。
陸沉舟盯着那點糖渣看了兩秒,突然擡手……
“師尊也要吃嗎?”姜溯把另外半串糖葫蘆往他嘴邊遞。
陸沉舟接過那半串糖葫蘆,伸出另外一隻手僵在空中,最終還是輕輕抹去她唇邊的糖渣,輕聲說道:“......慢點吃。”
遠處客棧二樓突然傳來“哐當”一聲響,接着是邬景和的慘叫和溫懸鈴的怒罵。
陸沉舟望着那個方向,突然莫名的有些煩躁!
“師尊。”姜溯突然扯他袖子,“你剛才幫我擦嘴的樣子,好像我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