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将自己的傷痕掩蓋得很好,用堅硬的铠甲包裹,把秘密化作尖刺,隔開他人,隔開世界……他們是如此的相似,又是如此的不同,總保持着默契和距離。
所以他是無法改變楚子航的。要改變這隻死犟的刺猬,必須得是能悄無聲息撬開他的殼,不驚動他的防備心的人才行!
而在意大利的羅馬,弗羅斯特·加圖索,這位加圖索家族實際上的負責人,也在關注這件事的後續。
“買下六旗遊樂園,我需要分析那片廢墟。”弗羅斯特對着金發的秘書下令。
“已經在談判中了,很快就會有結果。”帕西恭敬地躬身。
“龍王蘇醒?這個結論很驚人,有幾成把握?”他問帕西,這個由學院的終身教授們讨論出來的結論。
在楚子航醒來前,學院已經就南火車站和六旗遊樂園的兩次事件進行了讨論,得出的結果和路明非的差不多,甚至更精确。一擊毀掉巨大的金屬構架,準确地引發建築内部的剪應力,最精于力量控制的龍類,四大君主中的“大地與山之王”!
“您知道的,終身教授中有着力學界和數學界的頂尖專家,他們都認為如此精密的應力控制和諾瑪都做不到的龐大計算量不可能出自人類之手,隻可能是言靈之力,而且是四大君主級别才能驅使的高階言靈。”
“有意思,”弗羅斯特冷冷地說,對比着兩張廢墟的照片,正是南火車站和六旗遊樂園,“其實相比起來,我對于火車南站的事件更有興趣。”
“您的意思是?”
“假設真的是龍王,他為什麼不直接進攻,反而像個刺客一樣暗中襲擊呢?而且這樣的襲擊發生了兩次,并不是什麼偶然現象。”弗羅斯特用反問回答,“這說明他的力量還未完全恢複。上一次青銅與火之王的事件中,我們得知了一個重要結論——龍王從‘繭’中孵化後需要時間來恢複他們的偉力,而在這段時間内,他們如同剛出生的嬰兒,有的甚至會忘記自己的龍類身份。那麼,為什麼處在恢複期的龍王要如此急迫的出手呢?有什麼東西令他不得不冒着身份被發現的危險攻擊呢?”
“他不得不出手,是因為這件事的優先級甚至在恢複力量之上。”帕西說。
“對,他迫不得已。”弗羅斯特颔首,“昂熱受到襲擊并不奇怪,那為什麼還有南火車站的那次襲擊呢?昂熱并不是他真正的目标,南火車站這個第一次被襲擊的地點,那份資料和涉及了這個任務的主要人物才是他最優先的目标。交叉對比兩次襲擊的人物名單,我們就能找到他真正的目标。”
“楚子航和路明非?”帕西詢問。加圖索家作為校董之一,自然有那份“SS”級資料的閱讀權限,帕西因此也有所了解。
“把路明非也劃掉,他的目标是楚子航。”弗羅斯特說。
此時,楚子航這個作為恺撒在卡塞爾學院裡最大的對手才進入了弗羅斯特的視線裡。
他對帕西下了最後的決斷:“楚子航身上有些事情無法解釋,你也看過那份資料了,他曾經有過一些和龍族有關的神秘經曆,我很感興趣。”
“加圖索家族需要把他置于我們的掌控之下。”弗羅斯特森然地定下了下一階段的行動目标,“我們可能需要一位新的校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