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言靈的力量挖出陳雯雯所知道的全部情報,路明非微笑着頗有紳士風度的将精疲力盡的女孩護送回家。在得到令人安心的保證後,連續幾天都處于惶惶不安的陳雯雯終于感到了些許的放松,一時間數日累積的疲憊幾乎将她整個人擊垮,連腦子都轉不動了。路明非自然不放心這種狀态的陳雯雯一個人回家。當他在雨中目送陳雯雯走向家中時,他終于有時間掏出手機将自己的推斷編輯短信發給楚子航。
可當他點擊發送時才發現原本滿格的信号突然變為了零。
路明非警覺的擡頭,才發現自己居然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個地鐵站的入口……本來他是打算在弄清地鐵裡有什麼問題前都繞着地鐵口走,至少也得留給楚子航他們一些線索。總不能跟那兩個專員一樣白白失蹤還沒留下半點消息吧……
不過看來已經來不及了。
深青色的霧氣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不懷好意地萦繞在他的周圍,像是捕捉到心儀獵物的青色牢籠。更多更濃的青霧從地鐵的入口中溢出來,像深青色河流一般沿着台階噴湧而出,像是要将路明非整個人都淹沒的氣勢呼嘯湧來。
路明非一手扔掉雨傘,從傘柄中抽出雪亮的利刃。陳雯雯永遠想不到,這個一路撐傘護送她回家的溫柔男孩會将這麼一柄兇器藏在離她這麼近的地方。她如果能看到路明非現在的眼神就不會覺得他溫柔了。路明非漆黑的眼睛直視着青色的浪潮,那裡面有金色的浪潮以一種更為驚人的氣勢洶湧咆哮,眸光比刀光還要淩厲!
可路明非沒有動。
他隻是持刀警戒,沒有進一步的舉動,毫不反抗地被吞沒了進去。在被吞沒前的最後一秒,他用另一隻手摁下了手機的發送鍵。
“怎麼回事啊啊啊!!”薯片妞抓狂地扯着頭發。
“淡定淡定。”酒德麻衣上去搶救那把可憐的長發,“人已經進去了你再怎麼叫也于事無補,要淡定。況且路明非是由老闆負責的,你激動什麼。”
酒德麻衣說的很對,已經來不及了。因為老闆的命令,這幾天她們一直緻力于将恺撒和楚子航湊成對,隻是兩個目标過于棘手到現在都沒能取得什麼成績。所以她們一直沒什麼心思關注另一邊,而當她們終于分出身來時,隻能看到監控錄像的回放了。此時距離路明非被吞沒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
“妞兒你讓我怎麼淡定!尼伯龍根的開啟不僅提早了,還開啟得這麼不同常理!”薯片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冷靜下來了,不再蹂|躏她那一頭亂草,但以酒德麻衣對她多年的了解來說,這女人已經開始破罐子破摔了。
“你也看到了吧?與其說路明非是碰巧撞到了尼伯龍根,還不如說是有什麼人東西……或者什麼東西,引着他到達了尼伯龍根的入口……”薯片的聲音很輕,像是怕被什麼人發覺,“如果路明非沒有及時停下來,他就會直接走進尼伯龍根,像是走進陷阱的動物……可是他停下來了……然後尼伯龍根,自己把他吞了進去……”
酒德麻衣沉默不語,她看着監控屏幕,回想在監控上看到的,路明非筆直的、明顯偏離了原本方向的前進路線,還有當他停下那一刻,如青色猛獸一般将他吞沒的青色霧氣。她輕輕地,打了個寒顫。
“但是妞兒,這是老闆的事,我們還不夠格插手。”她也低低地回答,“在老闆都要親自下場的人面前我們是不夠看的……我們已經是老闆船上的人啦,是乘風破浪還是掉下去淹死全看掌舵的那個神經病打算把船開到哪裡去。這次也一樣,不管那是什麼,我們也隻能看着,然後接受。”
“總之我們就是兩小螞蟻是吧,是死是活全看上面的大佬……說起來我們這次的任務别是搞砸了吧?”蘇恩曦沒骨頭似的倒回沙發,哼哼着抱緊抱枕。